「沒,不是我叫的。」周二梅聲音立刻放低了不少,「我,我後媽生的那個女兒過來了,她帶來的公安。」
老太太立刻瞪向了周三喜,「你帶公安來幹什麼?嚇唬誰啊?兩口子哪有不打架的?你還讓公安想抓我兒子啊?」
「你這樣,是被姐夫打的?」周三喜看著周二梅的慘樣,震驚道。
周二梅臉上掛不住,說道:「不,不是,我走路摔了一跤……你趕緊回鄉下去吧,城裡到處都在抓盲流。」
李芳草看著周二梅頭上滲血的紗布,斷掉的胳膊,還有青青紫紫的臉,譏諷道:「你這得是從泰山頂上摔下來的吧?不然能摔成這樣?」
病房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周二梅婆婆臉上掛不住,虎著臉罵道:「你們誰啊?我兒媳婦怎麼摔的關你們什麼事,趕緊走!」
「醫生怎麼說?」周三喜問道周二梅。
周二梅不耐煩的說道:「沒事,你別問了。」
「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周三喜難以置信,看周二梅的眼神十分複雜。
周二梅突然就火了,大怒道:「我都說我自己摔的,你還一個勁的問什麼?我跟你姐夫好著呢,最多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拌兩句嘴。」
「你還怪我兒子了?」老太太氣的把暖瓶重重的放到了床頭,「你明知道他脾氣不好,還非得惹他生氣!」
周三喜忍不住說道:「脾氣不好就能打老婆了?他把你打成這樣你還維護他?」
這哪是拌嘴,這是往死里打吧!太嚇人了!
「你別胡說八道了。」周二梅別過頭去說道,「你姐夫對我挺好的,他就是這兩天心情不好。」
李芳草不客氣的打斷了周二梅的話,「你男人怎麼樣跟我們沒關係,你通知一下你小叔子,讓他明天就搬走,那房子我們要住。」
「房子?什麼房子?」周二梅婆婆警覺的問道。
李芳草輕蔑的看了一眼老太婆,說道:「三喜媽媽留給三喜的房子,趕緊讓你兒子搬出來!」
「放屁!」周二梅婆婆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周三喜一蹦三尺高,「那是我們家的房子,你這個B子養的想搶我們家的房子,老子呼死你!」
肖仲欽擋在周三喜前面,說道:「房子是誰的,汽水廠和房管所都有存檔,不是你嗓門大就是你的。」
「那就是我的!是我兒子的!」周二梅婆婆臉皮都在抖,看周三喜的眼神恨不得撕吃了她,「誰敢搶我兒子的房子,我吊死在他家門口!」
肖仲欽表情冷淡,仿佛沒聽到周二梅婆婆的威脅,指著周二梅說道:「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去接收房子,少多少東西,壞多少東西,都從你工資里扣,我說到做到。」
幾個人走出了病房,周二梅的婆婆還坐在地上哭嚎,大叫著公安欺負老百姓之類的話,一堆病人和家屬圍在門口看熱鬧。
「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周三喜猶豫著問道。
肖仲欽看著眼睛鼻子還通紅的姑娘,說道:「周三喜同志,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連霸占房屋這種小事都搞不定,我還當什麼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