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活脫脫的在控訴李芳草這個人渣對他始亂終棄。
李芳草被噎的無話可說,正好這會兒上服務員端了牛肉麵過來,她從筷筒里拿了筷子,用帕子擦乾淨了,低頭吃麵,不搭理楊知非。
楊知非不依不饒,「你提秦鴻幹什麼?天底下幼稚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非得提秦鴻?」
李芳草低頭吃麵。
「你說話啊?心虛了?」楊知非怨氣衝天。
「你還有完沒完!」李芳草崩潰的放下了筷子,「我不該提秦鴻,我錯了行不行?」
楊知非對李芳草的認錯態度還算滿意,冷哼,「那小子對你賊心不死,你離他遠點。」
李芳草想說你管我那麼多,然而她想起挎包里的火車票,懟楊知非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本來是想在甘省參加完高考再走的,現在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江老太還在醫院裡躺著,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她照顧好江老太,離高考也剩不了幾天了。很可能她這次離開甘省,就不會再回來了。
那意味著,她可能跟楊知非再也見不了面了。
李芳草沉默的吃著面,不知道該不該跟楊知非說她要走的事。
楊知非看她不吭聲,心裡發慌,「我,我剛才跟你說著玩的,我這半年特別忙,上次回來,第二天又被派出去了,不許跟外界聯絡,今天剛回到這裡。」
實際上是領導受不了秦鴻跟個鬥雞一樣要找楊知非算帳,麻溜的把楊知非給派出去了。兩個人不見面,總不至於再打起來。
時間長了,該消的氣就消了,多大個事嘛!
「我知道,你們工作需要嘛。」李芳草也平復了情緒,微笑點頭。
李芳草很理解,但楊知非心裡清楚,忙的見不到人,家裡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甚至連他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才是他這個工作的常態。
楊知非咬牙說道:「我很想你,天天都想你,夜裡要摟著你的照片睡。」
李芳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攪著筷子,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你想我了嗎?」楊知非盯著李芳草,逼問道。
李芳草抬起眼,還沒張嘴,驚訝的發現左右兩邊桌子上的食客都豎著耳朵朝他們倆這邊歪著身子偷聽。
看李芳草發現了他們,隔壁桌的不僅不尷尬,還在催促道:「人家小伙子都問你了,你趕緊說也想他啊!」
李芳草又羞又氣,臉漲的通紅,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抓起挎包就跑了出去。
楊知非慌忙跟著追了出去,攔住了李芳草,無措的說道:「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在飯店裡說那些話讓你害羞的。但是芳草,我真的很想你,結婚申請我已經交上去了,我跟領導說了,如果一個月內沒批覆,我就不幹了,申請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