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泉水重新匯滿水潭的時候,她正要伸手解開衣服扣子,突然轉過頭去,說道:「你能不能轉過頭去?」
楊知非笑了起來,看著李芳草緋紅的臉色,「好,我不看你。」
等他轉過頭去,李芳草解開了身上的扣子,把褂子脫了下來,這才發現她內衣也沾上了血水。
李芳草是個愛乾淨,有潔癖的人,只能把內衣也脫了下來,簡單用毛巾擦了身體之後,套上了楊知非的襯衣。
楊知非看不到李芳草,只能聽見她脫衣服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她擰毛巾時嘩啦啦的水聲。
等李芳草說「好了」的時候,楊知非才回過頭,看到一個黑髮垂肩,容顏乾淨清麗的姑娘穿著他的襯衣,襯衣下擺下是一雙又白又直的腿,讓他恍然好像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山野間突然出現的精靈。
李芳草把衣服和褲子簡單的洗了洗,放在山洞外的樹枝上晾著。
楊知非的衣服也髒的很,滿是灰塵和血水,李芳草蹲在楊知非身前,解開了楊知非襯衣扣子,把襯衣脫了下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楊知非光膀子的樣子,肩寬腰窄,肌肉隆起鮮明,腹肌一塊塊整齊排列著,唯獨肩膀上的槍傷猙獰,破壞了這具充滿了強悍力量身體的美感。
簡單清理好後,李芳草從楊知非的背包里找到了火柴,在山洞裡生起了火,把衣服搭在火堆旁邊烤著,又撿了不少乾柴,堆到了洞口,準備天一亮就在外面生火放煙。來找他們的人看到煙,就能找到他們。
「他們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們啊?」李芳草擔心的問道,找了件乾淨的衣服,撕下來布條換上了楊知非肩膀上已經被血浸透的束帶,重新將傷口綑紮了起來,給他換上了一件中山裝外套。
楊知非笑道:「要對他們有信心。」
其實楊知非的褲子也髒了,但李芳草實在是沒那個勇氣去脫楊知非的褲子。
李芳草把襯衣洗乾淨,放在外面晾著,回來坐到了離楊知非幾步遠的地方,楊知非用左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過來,我有話想問問你。」
「你說吧,我聽得見。」李芳草不太想過去。
楊知非耍起了無賴,「你過來我才說,你不過來,我就不說。」
「那你別說了。」李芳草嘟囔道。
楊知非嘆了口氣,「那我就登報,說楊知非要跟李芳草結婚,請全國人民喝喜酒!」
這什麼人啊,幼稚!李芳草漲紅了臉,走到了楊知非身邊,「你有什麼話?」
楊知非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額頭抵著李芳草的額頭,「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李芳草小聲說道:「我們都已經不是對象了。」
當然不能離那麼近了,這不得避嫌嗎!
楊知非沒好氣的瞪著她,「你還要離開我嗎?我不信你對我沒有感情。就沖你捨命救我,我這輩子只認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