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樹條子勾住酸棗枝,宋大花跟姜青禾小心避開刺,一個個摘下來。
嘗了個,有點酸,再嚼就變得酸甜可口。
姜青禾看著這一大片的酸棗林,想著春天要來一趟,其實酸棗她最喜歡的是酸棗葉,能制茶,比磚茶要好喝得多。
「看天也不早了,不摘了,咱們先回去。」
實在摘不完,這酸棗刺格外多,就算直接上手捏著沒長刺的地方摘,也摘得格外慢。而且她們沒帶籃子,只能裝在袋子裡,還怕壓扁了。
這些先摘點給娃嘗嘗鮮。
眼見遠方天色漸漸黑了,虎妮肩膀扛著一袋核桃,左手還拿著一捆好的乾柴。姜青禾則和宋大花拎一袋核桃,一人手裡都提著東西,先把這些拿到山下。
她們搬第二趟的時候,徐禎和大花男人扛著一根紅松木下來,正坐在木頭上喘氣,各自揉著肩膀,這根木頭太重了。
而且伐木費力,前頭兩個人配合不默契,一天也就鋸了十根紅松。
「木頭先不搬,把砍下來的樹頂拿回去吧,」徐禎轉著生疼的肩膀,就算靠他們幾個人,也沒有辦法把那麼一長根的木頭全部搬下來。
只能先砍,到時候請三德叔跟他那一群徒弟來幫忙運木頭,出點錢總比折騰自家人要好。
早上摟的柴,撿的松針松塔和核桃全都搬下來後,姜青禾兩腿顫顫,上車後靠在袋子裡累得想睡覺。
也確實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徐禎叫她,天早就黑了,四下冷寂中只有四婆家還亮著燈。
老人家拄著拐出來,蔓蔓跟在她身後揉眼睛,爹娘還沒回來,她忍著一直沒睡。
小草更是睡不著,心思重的孩子一晚上都守在門邊,二妞子蹲在一旁逗她,只有虎子萬事不愁,呼呼大睡。
「別收了,先進來吃麵,」四婆喚著,一手拉一個進屋。
屋裡正中生了火塘,四婆又加了幾根乾柴讓火燒得旺旺的,牆面上搖搖晃晃映著好些交疊的影子。
四婆從火塘里夾出幾塊炭,塞進一旁的爐子裡,連聲問,「咋這麼晚才回來,砍得咋樣了?」
「砍了幾株,還沒砍完哩。我們在那撿柴,又碰見了幾株核桃,還有酸棗,撿得慢了些。」
姜青禾一一回答,凍得僵硬的手伸在火爐里,蔓蔓困得將小腦袋擱在她的大腿上,緊緊抱著她的胳膊。
虎妮則抱著小草去外頭拿了一袋核桃,打開袋口抓了一小把埋進火塘里,用火鉗子夾了點灰上去。
她跟小草說:「娘給你燒核桃吃。」
小草困得趴在她背上,喃喃點頭。
核桃還沒燒好,四婆的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