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哪裡長啥野菜她都曉得,麥田裡會生很多薺菜,走到山坡地往右走有一大片小蒜,好傢夥,今天割了,過幾天去瞧又生了一大片。
山里往北走,有槐樹跟榆錢樹,四月槐樹開花,榆錢穀雨結新葉,那葉子嫩的可以直接吃,捋一把塞嘴裡嚼,越嚼越甜,新鮮。榆錢耐活,不管村前村後,墳頭地里都能瞧見幾株。
只是不能多吃,多吃脹肚子,嘗點鮮就成。
不過她們沒走到榆錢樹林那,因為前頭槐樹開花了。
蔓蔓歡喜地叫著,槐花樹高她夠不到,只好故技重施,蹲下去撿掉落的花。
雖然花苞沒有全開,可那一串白生生的花朵,叫樹葉映襯著,味道又香,真讓人走不動道。
姜青禾忍不住摘了幾串垂下來的洋槐花枝,湊近嗅一嗅,香而甜,怪不得有槐花蜜這一蜜種。
「喜歡這花阿,」王阿婆坐在樹根上歇會兒,語氣溫和地問她。
「這花香阿,」姜青禾點頭,又如實說:「本來今天還想進山來刨幾株花的。」
「這時候開的都是丁點小的,正經要栽花,你得去找隔壁村花佬兒,那啥花都有。你要在山裡找,俺帶你去找幾株,開花開得遲,也好看,」王阿婆一副你信我的表情。
她帶著姜青禾找了一大叢打碗花,更為大眾熟悉的名字應該是牽牛花。還有另外一種花,名字跟打碗花類似,叫打破碗碗花,這種根莖帶刺,葉片也粗,王阿婆說夏天開出來的花是紅嘟嘟的,多喜慶。
最後回去前還薅了幾株急性子,其實是指甲花,染指甲用的,能得這個名是因為指甲花老了,種子會急急迸裂出來。
聽得蔓蔓微微張開嘴巴,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跟王阿婆分開後,回到家裡,蔓蔓拿著一袋撿來的花跑去找二妞子幾個,姜青禾則找了個深底的陶罐,洗乾淨灌水插上洋槐。
放在正屋的桌子上,那一串串雪白的花,垂下點枝條,被褐黑的陶罐里映襯得更加鮮妍,點綴著這一方小而單調的天地。
她默默站著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覺得堂屋實在是空。應該要擺盆樹,有張靠牆的柜子,有個高木幾能放盆花,最中間的木牆上掛幾張畫。
需要充實和完善的不止一個地方,她又默默走出門,拿起走廊上帶土的筐,裡面的花苗一株株探出頭
走到屋子前院,那裡有個泥水匠上回砌的方形小花壇,她開始刨土種花,全部花苗種下後。
她起身拍拍自己沾滿泥土的手,頗有成就感的望著隨風搖曳的花苗,期待它們漸次開花的時候。
這時院子裡還是黃土地,沒有砌磚,可姜青禾卻已經開始想象,等磚砌出一條大路來,她兩邊撒上苜蓿的草籽,再種幾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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