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除了褐布,最多的就是麻布,麻布又分了粗麻和細麻,兩種我買了點試了試,能染出來。上色效果雖然不如棉布好,可只要多染幾遍,明礬多固色,顏色染出來也艷的。」
姜青禾盤腿坐在椅子上,她想了想又說:「這個生意一定有門路,會染其他色的都在鎮上,不往這里來。」
她講起來頭頭是道,徐禎則只問了她一個問題,「那你擔心啥呢?」
姜青禾一下卸了氣,背靠在椅子上,悠悠地說:「你不懂。」
「我能染出幾個色,又不是我自己的本領,那不都是人家苗阿婆教的。我要是自己鬧著玩染染也就算了,可要賺錢要啥的,我咋開得了口。」
旁人也就算了,可姜青禾怕苗阿婆會誤會她,誤會她剛開始學這個,就是想靠人家的手藝賺錢。
這才有了想法,卻遲遲猶豫,都走到人家門口了,又沒說出來。
她在乎的人太少了,長輩更少,一個兩個都彌足珍貴。
「那明天我陪你去?」徐禎詢問。
姜青禾攀著他的肩頭,腳環上了他的腰,掛在他身上,無力點頭。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隔日姜青禾去了苗阿婆的院子,只是平常幾步路就能走到的地方,她愣是走出了幾百千步的感覺。
徐禎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陪著來回走。
直到走進,籬笆柵欄里,苗阿婆坐在院子裡,兩腿放著塊灰布頭,上頭有一把撕了皮烘烤過的柳條子。
她不緊不慢扯著柳條,反覆撕扯,撕出蓬鬆的柳絮。
這讓姜青禾一下回到了去年在山間的午後,關於騎馬布子的事情。哪怕在現在,她已經勉強能用得起羊毛做月經帶,可她仍會記得有些人只能用柳條充當棉花。
「禎阿,你先回去吧,」姜青禾擺擺手讓他先走。
徐禎阿了聲,試探著問,「你不用我陪了?」
「不用不用,多大點事。」
徐禎一步三回頭往前走,女人心海底針阿。
苗阿婆笑著看向她,分了根柳條給她,「坐下來扯會兒。」
姜青禾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動作熟練的扒開。這個午後的陽光太暖,她撕著柳條的時候,慢慢將自己的想法吐露出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