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眼瞎耳聾才瞧不見。
耳背的王大娘瞅著那一溜磚頭, 第三遍問,「你說這建的啥?茅房?」
三德叔快扒著她耳朵喊了,「染坊,染坊阿大娘。」
「染啥嘞,恁給支會聲阿, 」旁邊心急的婦人粗嗓子喊道。
從後頭小道上走來的一群婦人也圍了上來,其中杏花嬸說:「俺去過鎮上那染坊, 那色翠藍翠藍的, 俺都不敢上手摸。」
「叔, 你曉得啥不, 這染坊要染個啥嘞?」
「俺咋曉得染啥, 」三德叔杵著鐵杴,「倒是聽了一嘴, 每家要是想染啥, 得掏錢來染。」
這下連王大娘也不耳背了, 揣著籃子就走, 臉子一味多, 嘀嘀咕咕,「一個兩個都巴著俺兜里的那幾個子, 俺掙死巴活的。」
「拿糧食啥抵成不,」有個嫂子問。
三德叔搖頭。
「雞子呢?俺家的那雞下可好了。」
三德叔又搖頭。
那群婦人嘩啦啦站起身來走了, 氣不忿嚷道:「就顧要錢!」
「掉錢眼裡去了,俺跟你們講,染啥色,就算這染紅翠翠,俺也不染,」大娘叉著腰,往邊上呸了口唾沫。
「給上些顏色就大紅大綠的染,以後還得了,俺叫大夥都別來。」
在這里要從她們口袋裡掏錢,那比七月乾旱天下雨還要難點。
三德叔掏出旱菸猛吸了一大口,吐出口煙說:「你瞅瞅這群人的德行,掏錢誰來染。俺是真老糊塗了,不曉得土長咋想的。」
徐禎沒做聲,轉頭回去跟姜青禾原原本本轉述,她也沒有絲毫意外。
「還不知道染的啥樣,染啥色,就說要先從她們兜里掏錢,當然不願意。」
姜青禾半點不著急,慢慢悠悠地說:「懂啥叫水行哩,磨轉哩,十二個駱駝馱炭哩。」
自然是不管啥事都有應對的法子,等染坊造好再說。
姜青禾現在對染坊的期待,可以比肩自家造屋的雀躍心情。
為此她上午忙完地里的活,下午去染坊商量大小事宜,夜裡在寫完每日必完成的蔓蔓日記後,還有餘力開始寫房子事記。
染坊也算是她房子裝修中,不可缺少的一步,她覺得很有必要記錄。
這次她沒有專門按照日期,而是隨心所欲地寫,有時候還穿插點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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