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虧了別人的東西,怕錢沒賺到,怕承擔難以承受的責任。
其實她很不安。
可想外走,去試試的想法,猶如地里蓬勃待發的草苗般,急欲想衝破束縛住它的土層,往上冒頭,熱烈地開一場。
哪怕知道外面並非一直風平浪靜,只要探出頭,有晴朗的日頭,也有急促的暴雨,會迎來微風,也會有蟲子啃噬莖脈。
可難道因為害怕就拒絕盛開,因為不安就盤縮在溫暖的土壤里,沒有往上露頭的勇氣。
可是短短的一生里,總要見一見大地。
姜青禾緊緊握著筆,她盤算著自己僅有的二三兩銀子,在想外走還是穩妥中停留。
姚三起身,往外走,「去瞧瞧你說的染坊,與其想東想西,不如你先想一想,要是你真的開家店,你要賣些啥?」
姜青禾甩開那些紛雜不安的思緒,她推開凳子急忙起身,午後的這片土地很安靜,沒有喧鬧聲,大夥都去了灣里幫忙弄六月六。
一路進了染坊,姚三瞅了眼掛架上的紅布,染的色倒不差,又看了靠在邊上整堆整堆的羊毛,他伸手抓了一把,用指腹捻了捻,皺眉道:「怎麼是山羊毛,這玩意差勁得很,你除了打毛繩做氈子外,連褐布都織不了,扎人得要命,收這些不是虧本買賣。」
羊毛分山羊毛和綿羊毛,綿羊毛不管是春毛還是秋毛,都又軟又順滑,可山羊毛除了量多以外,春毛又短又粗又扎,秋毛長一點,可照樣刺人得很。
姜青禾收了這批羊毛,當然不是想著織衣裳,除了大熱天沒人買毛衣外,當然是山羊毛沒法織出能穿的衣裳。
她哪怕被姚三一通數落外,也沒有氣餒,而是將之前盤算了好幾天的想法詢問他。
「叔,要是我真的盤了個鋪子,你說我就先開家婚嫁用具的店鋪,能長久不?我是沒參加過多少席面,可我去過麻衣鋪,還走了好幾家,發現她們賣喪事的便宜,婚嫁的好些東西都貴。」
姚三來了點興趣,「賣給誰?」
「買不起麻衣鋪的人,山里村里鎮上不富裕的人,」姜青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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