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這兩天將鋪子教給徐禎,等把這裡脫手,她對鋪子有新的打算。
等她大汗淋漓回了春山灣,早幾步到的虎妮早宣揚出去了,大夥幹完地里的活匆匆趕過來。
而姜青禾得先把事情跟土長商量,畢竟她可以帶著大夥賺錢,但不能總事事越過土長,叫她的威嚴掃地。
每次說事她也先叫土長給起個頭,她才好接著往下說。
「這段日子大夥苦得很,俺都曉得,五月稻子生了蟲,俺們操心又費力,月底忙著割稻子,六月也不得安生,又是補種稻秧,關水給田裡噴治蟲藥,還包攬了各種手工活計。」
土長簡略地說了說,「到了七月,田裡也能閒了些,又操勞上賺錢了,這件事今兒個拿到台上來好好說。」
「俺請了青禾做這個主事東家,牽頭做這個叫辦喜事的,有些人沒選上。沒賺到錢,眼瞅著別人兜里一把一把麻錢進帳,心裡不舒坦,俺曉得。」
底下有些大娘婦人一聽頓時低了頭,本來家裡人少,又有娃要操持著,哪能四處走動。
眼瞅別人賺了錢,自己只三兩個錢,哪裡能高興得起來,不掛著個臉便算好了。
「別給俺嘴上犟著,心裡燙著,俺便說了,沒法子叫每人都從這事上賺到錢,可這事不能賺,難不成沒別的行當了嗎?」
土長曉得好些人的心從此時就不平,心裡的怨念一天勝過一天,等再晚些,這些出去辦喜事的賺了不少錢,一說嘴一問,那灣里真得鬧翻天。
「俺跟青禾也商量過了,像是喜姑這剪紙好的,除了鋪子裡收,還能拿鎮上去賣不是,小市大市都有筆進帳,還能顧著家裡頭。」
喜姑也笑了,「俺正想跟青禾說一嘴呢,俺們瞅了她給的剪紙圖,一日能剪不少,都給鋪子免得多了些,想著幾人跑鎮上去賣點。」
土長點點頭,「你儘管去賣,還有哪家願意出頭做豆腐的,他們出門不單單辦喜事還要掌勺,鮮菜沒那麼多,豆腐算道菜,只要做了肯定收。所以找家做豆腐、撩豆腐皮打豆腐乾子、做豆皮。」
原本本來垂著頭摳手指的,立馬昂起了頭,這活計能做啊,雖說起早摸黑辛苦了點,可左右能賺些錢。
沒輕易開口是因為有自知之明,要論做豆腐的手藝,只有老陳頭家。
果不其然,土長也是這麼問的,「陳叔,你領著你們一大家子做成不?」
「成啊,咋不成,俺們家也沒出門辦喜事的,昨兒家裡還鬧著哩,眼下好了,甭鬧了,有活可幹了,」老陳頭笑得露出一口豁牙,他家另外七八個人也笑得不好意思。
土長又下去跟姜青禾嘀咕了幾句,才上來接著說:「還有灣里驢子、騾子多的,馬叔和王叔,出門辦事到你們兩家借,一頭兩個錢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