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酸菜疙瘩、醃蘿蔔和粥,」蔓蔓咬著筷子,坐在凳子上翹著腳補充。
姜青禾反駁, 「也有包子、麵餅、南瓜湯的好吧。」
只不過做的次數確實很少, 她忙起來的時候, 就想著隨便對付口得了。
不像徐禎昨天就燒了魚,等著一夜過去凝固成為魚凍,起早挑了個南瓜,切塊和黃米一起熬瓜米湯,還抽空攤了雞蛋餅。
他攤雞蛋餅時還側過身說:「明兒個吃豆漿和油條好不?再做個肉鍋盔, 我看豬肉還有一塊,晌午後先給剁了。」
母女倆猛點頭, 蔓蔓嘴巴里塞得鼓鼓的, 硬嚼了好幾口咽下去忙說:「不吃酸菜和饃饃就阿彌陀佛了。」
徐禎端著盤子過來坐下, 他給姜青禾夾了一塊炒好的雞蛋, 打趣地對蔓蔓道:「那晚上就吃酸菜包子。」
「哎, 」蔓蔓咬著雞蛋餅的邊,她小小嘆氣, 「爹你燒吧, 誰叫我不會燒飯嘞。」
她語氣很大, 「等我會燒了, 我自己做好多好多糖油糕, 還有炒肉燒肉燉肉,啥時候再吃肉?」
姜青禾起身給她往水壺裡灌燉好的牛乳, 包里塞了兩個煮熟的雞蛋,瞥了她一眼說:「還有剩的你吃不?抓緊吃你的東西, 上學去了。」
蔓蔓自覺地吃完手上的餅,從凳子上下來,稍微踮起腳把自己用過的碗筷拿到灶台邊,她在童學也是這樣做的,只不過是放到籮筐里的,又跑回去將凳子推進桌子下面。
徐禎給她遞了熱的巾布,蔓蔓伸手接過胡亂擦了擦,拿起掛在門口牆上的紅色圍巾,自己挑了頂毛茸茸的兔帽帶上。
她已經有很多頂帽子了,光是羊皮帽就有三頂,小圓帽帶毛球、尖頂鑲了紅邊的以及最普通的。
還有好幾領花花綠綠的毛線帽子,好多條圍巾,寬邊、絨毛的,全是姜青禾看鋪子時給她鉤的。
包括鞋子,不管是羊皮靴,還是棉鞋或者毛線鞋,甚至是內里貼身的羊毛衣、毛線衣,棉或者羊毛的馬夾,全是花花綠綠的。
以至於蔓蔓再也沒有像也以前一樣說過,她不想要穿灰色的,她想要穿花花的衣裳。
以後估計她再也不會在大夏天的時候,懊喪於沒有花衣裳,大半夜不睡起來說要穿冬天的花花襖子了。
她現在更苦惱於每天起床穿什麼,是那件紅色羊絨邊的襖子,還是藍色的夾襖。
蔓蔓裹好圍巾,背上水壺,戴上小包,再套上她最喜歡的綠色手套。然後左手牽著她娘,右手勾著她爹,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她好高興,爹娘一起送她上學。
之前大多是姜青禾送她的,實在忙就送到四婆家,讓她跟著小草一起去,毫無樂趣可言。
所以這次路過結了冰的水窪子,她非得讓兩人牽著她,穿著牛皮底的棉鞋在上頭來回滑,摔倒也不怕。
然後做了她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到了童學門口不進去,就在門口等著,誰送過來,她都得大聲地說一句,「嬸嬸,今天是我爹娘送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