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流到下頭那個運水車這里,」徐禎點點這個運水車,姜青禾拿起紙對著油燈細細看了會兒。
一個長而橢圓的桶,上頭的蓋板可以拿下來,桶靠近底部有個小口可以放水,兩邊是車軲轆,前面有套牛馬的竿子。
徐禎說:「只要運水車造的足夠大,就能運夠三四畝地的水量,再放水倒進花灑里,或是桶里,澆水應當要快不少。」
這是徐禎暫時能想出來較為省力的辦法,至於啥自來水管道運輸又或是其他噴淋的辦法,在沒有足夠多水源和竹子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保證。
當然如果他能學到更多技術的話,估計就能找出其他的靈感,對此進行改正。
而這個辦法,是在當下情況,能做出最好的解決辦法,比讓騾子一次次來拉水,人得一桶桶將水舀起倒進桶里的方法,要好太多。
姜青禾摟著徐禎的腰,親了他一口,「木木,你真好。」
徐禎還沒來得及欣喜,她就說:「記得多做幾輛哦。」
「我還得先給車加固棚子呢,」徐禎收起圖紙時說,之前這車只是簡單的做了個棚子,製作粗糙,防風效果不好。
他自己的話在前面駕車也就湊合著用了,但是之後姜青禾用得多,她得往返牧民冬窩子和家之間來回。
所以一大早徐禎開始上木板,給車座兩邊加防風的屏障,頂板加寬延伸出去,車座椅重新調整,先用皮子加羊毛包一層,再上羊皮,前面也豎了一半擋風板。
大大小小包括車輪子都做了相應的改造,更適合行走在草原那大道上,行進速度更快更舒適。
至少姜青禾自己獨自駕著行走在草原上,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凍得手腳麻木。
進入冬天以後,冬窩子前面的河流開始結冰,對岸森林的動物蟄伏貓冬,牧民們也窩在屋裡,他們跟著都蘭學方言。
學的實在累了,看見姜青禾都有點怨念,而姜青禾又何嘗不是,只要來到這,全天充斥在藏語的環境裡。
除了長老以外,但凡會藏語的都只對她說藏語,不說蒙語,還好她有學過藏語,不至於在拼讀的時候舌頭不知道擺哪裡。
全天痛苦的學習語言中,她連做夢都快扭曲到變成藏語那奇形怪狀的符號了。
索性十來天后,她學會了藏語的日常用語,至於其他的,估計要再給她兩三個月的時候才能熟練。
但是天氣實在是冷,馬騾子在不停歇地趕車,都開始打噴嚏了,所以在學了小半個月的藏語後,明天暫時不來了。
之後的她會詢問王盛。
這天晚上她住在了冬窩子裡,等待吃飯的時候,長老還會時不時拿著東西問她。
比如現在他要拿著一口小鍋,去炸他的蒙古餜子,還要雙手舉起問她,「圖雅,這個怎麼說?」
「哇麻,」姜青禾看了眼,隨口答道。
烏丹阿媽捧著盛滿酥油渣的罐子走過,興致勃勃問,「這呢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