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鼻子是鼻子,眉毛嘴巴都有,說不出來哪裡像,但就覺得很像。
因著這兩樣,漸漸的雙喜鋪子在鎮上有了點名氣,尤其後面又請了個畫匠,那真的是那條街就屬這地最熱鬧。
雖說跟麻衣鋪是比不上的,人家那鋪面都比她這個小店要大四五倍嘞。
尤其是宋大花一行人帶著其他人走村後,等他們會了之後,逐漸轉到鎮上來,鋪子的名字就更響了。
至少宋大花閒下來就會找姜青禾說:「你這法子太好了,這些天大夥一見有畫匠給畫,都激動的不成,尤其那新娘子,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說都不曉得自己是長這樣的,難得人活一輩子有那樣好的時候。」
姜青禾笑了下,這才是她辦喜鋪的初衷啊。
她又對宋大花說:「所以叫你再練練你那狗爬字,多寫寫,你也跟小魚一樣拿個冊子,把你這路上遇到好或者差的東西給記下來嘛。」
「你這樣年年給記下來,到老了還能翻開看看,曉得自己年輕時候還遇到這樣的事。」
宋大花伸出手點點姜青禾,「你這腦瓜子咋生的呦。」
她咂摸了下,是這個理不錯,自從幹了這行後,那一天天日子過得那叫有滋有味,不記下來可惜了。
她再也不是早些年的她了,那會貓冬時姜青禾說叫她識字,她覺得自己就地里生地里長的,識字有啥用,也去不了鎮上謀活計,白學。
現在卻不這麼想了,真的悔啊,咋就不好好學呢,識字它當然有大用,宋大花悔死了。
可之前的她咋能想到有眼下的光景和日子可以用呢,早先還剋扣著自家的口糧,現在她賺錢都能再買些果樹,讓她家那口子干回天把式去。
這天之後,不管哪家的宴席上總能看見個扒兩飯,就掏出只烏漆嘛黑的東西在樹皮上寫寫畫畫,還念念有詞的人。
宋大花卻是想,這話說的多好,俺得趕緊記下來。
喜鋪漸漸步入正軌,歇店來往人卻不多,姜青禾也毫無頭緒,只能囑咐那幾個孩子勤快點。
眼見著過了立夏,過完小滿,到了芒種插秧時候,再到五月五過端午,衙門說的來收地丁卻還沒來。
但是所有田畝數包括折算後要收多少銀錢,姜青禾跟土長已經盤算清楚了。
所以趁著喜鋪賺了不少錢,她之前壓著沒發,這會兒再一起發掉。
過了吃蘆葦葉裹軟黃米充當粽子的端午,後一天土長才跟大家說起了關於地丁的事情。
「你們要曉得,每次開荒後俺都會報給衙門,這地上了戶籍,就是你們那戶的,鬧上衙門那都是你的。」
土長嘆口氣,「可是你們也要明白,之前俺們灣里實在窮,窮的沒辦法,開了兩百多畝的田還田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