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要啥啊?這剛好碰上了,到時候我一塊買了,跟著糧食一起給你們換掉。」
她真的是很關心這群遊牧在草原的人,見他們支吾著不知道說啥,就一邊低頭寫一邊說:「今年我這邊黑鹽已經談好了,給你們也換些吧,羊得舔鹽才能長得好,等明年生了小羊羔,想要賣也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們賣出去的。」
「還有剪子總要的吧,你們剪羊毛好多的都不大好使了吧,這東西也不貴,一戶一隻總能有的。」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牧民們眼神亮閃閃地看著她,仿佛全部的火光都到了他們的眼裡。
牧民們還不能忘記以前碰過面的歇家,那嫌棄的神情叫人久久難以忘記,可眼前的歇家又不一樣,也叫人這輩子沒法再忘記。
姜青禾除了說這些東西外,每次見面還會跟他們再念叨一遍,不要喝生奶,要煮開了再喝。羊奶放羊肚子裡好幾天再喝是絕對不行的,不要吃生肉喝生水,給羊接生和觸摸要帶好皮手套。
由於蒙族牧民大多沒有這種毛病,尤其後面跟著羊把式學了帶皮手套去碰生病的羊,和給羔羊接生,手以及身體難受的情況少了後,他們就一直都會帶手套。
而眼前這群牧民又不同,大多都自由慣了,做事也頗為隨心所欲,姜青禾就只能多囑咐,畢竟布病在現代也很可怕。
大家再一次點頭,旁人的話也許可以不聽,但歇家的話是一定要聽的。
所以在之後的日子裡,他們也確實沒有喝過生奶,吃過生肉喝生水,哪怕真有羊病了,太急的時候也會記得帶上手套。
他們不知道,這無形之中幫他們避開了很多疾病。
大家也只在草原相聚了一個晚上,第二日的時候,牧民們跟姜青禾他們告別,帶著成群的牛羊去往另一邊的山脈旁。
等再見面的時候,那時已經到了寒冬,迎接他們回來的是成堆的糧食,這讓牧民們更有底氣地前往更偏遠的秋牧場放牧。
第四天仍舊還在草原上,這時放眼望去全是平原,連起伏的山巒也看不見,蔓蔓就趴在坐凳上用炭筆寫大字,偶爾揉揉自己生疼的屁股。
第五天勒勒車陷進了黑黏地裡頭,大夥扒拉了半天,又推又拉才把車輪子給拉出來,耗費了小半天的功夫。
但他們也見到了一片很美麗的湖泊,邊緣生著一片蘆葦,這時候只有零星幾隻天鵝在水裡刨游,水面倒映著蔚藍的天。
霍爾查他們拉著牛和馬到這裡舔水,蔓蔓則被徐禎跟姜青禾牽著,繞著湖走了半圈,這個湖泊大得驚人,要是想走完一圈可能小半天時間也不夠。
第六天的時候,全都有點蔫了,風越來越大,還難得等來了一場毛毛細雨,連地都沒澆透又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