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覺,她睡得很是不安穩。
看著眼前四四方方滿是貨櫃架子的屋子,周舟好奇的靠近其中一個貨櫃。
「怎麼那麼像是某鳥驛站啊,連上邊的東西都好像快遞包裹啊。」奇怪了,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夢到了這個。
難不成是因為她死之前,正在包裹中轉站里幫忙撿包裹不成。
可真如此的話,也該是在更大的中轉站而不是驛站才對啊。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啊?」
無論她怎麼走,就是走不出眼前四四方方的屋子,外邊好似被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著,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用力,就是出不去。
到最後,累癱的周舟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貨架子默默流淚。
就算之前的日子再辛苦,也總比有一家子極品親戚,逼得才十六歲的原身去死要好啊。
泄憤的一把拉扯過手邊的快遞袋子,管他三七二十一手下用力一扯,快遞袋子便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看著裡邊的白色棉布襯衫,咔咔幾下便將衣服取了出來。
「是啊,被那麼重的機器砸到腦袋,哪裡還能有命啊。」失神的看著滿是老繭的小手,是屬於八十年代周舟的手沒錯了。
有一就有二,見根本沒人出來阻止,哐哐一頓操作,發泄似的又接連拆了兩個。若不是箱子不好徒手拆,她連手邊的箱子都不想放過。
第一件是白襯衫,第二件是鑲著蕾絲邊的三條小褲褲,第三件則是某大牌零食小樣。
正好,從醒來到現在連一口食物都未進肚,她也顧不得是不是夢境,當即扯開小包裝的某薯片,咔嚓咔嚓無意識的咀嚼起來。
薯片是最新出來的味道,周舟並沒吃過,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都是再好不過的美味。
小樣包裝很小,一包也就十克左右,一連撕了好幾包,也不知道是撕累了還是這具身體小鳥胃,不過三四包便已有了飽腹感。
或許是吃飽了,也或許是撕扯袋子累了,呆呆坐著的周舟沒一會兒便靠坐在貨架旁睡了過去。
現實的黃泥屋子中,破舊的木板上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出現,小姑娘臉上依舊帶著淚痕,而在破舊的被單下出了她意外的,是一件白的晃眼的襯衫以及包裝袋都沒拆的小褲褲。
這一覺睡得舒服又不舒服,翻一個身總能聽到油紙袋摩擦的窸窣聲。
幾個翻身下來,床上的人不耐的皺起了眉頭,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煽動蝶翼的蝴蝶般,抖動著似要醒來。
「什麼東西啊,吵死了。」
一把抓住影響自己睡眠的罪魁禍首,周舟睜開了眼。
眼中睡意還未褪去,看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的。習慣性的想要伸手去取放在一旁的眼鏡,只是手伸出去摸到了一片空。
一激靈,她才想起來她已經死了,又重生在被家裡叔嬸逼死的少女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