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來,是誰要陷害她?
她的腿還包著厚厚的紗布,李蕎蕎和孟芫稍微攙扶了一點,一起往宿舍去。
醫務室在二層教學樓的一樓,她們穿過一條沙子道,就到了紅磚瓦房的宿舍跟前,一共兩排,每排五間,她們的宿舍在左邊第三間,李蕎蕎推開虛掩的門,就聽素來就有些愛說刻薄話的崔敏道:「吆,你們可算回來了,正等著你們呢!」
李蕎蕎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地笑問道:「等我們幹什麼?今天誰又碰到野蘋果樹了嗎?」
「野蘋果樹沒有,小偷倒是現成的有一個。」崔敏邊說著,邊輕輕地瞟了一眼許小華。
她眼裡的輕蔑、不屑,讓李蕎蕎不高興起來,「崔敏,你這是什麼意思?宿舍里丟了東西,難不成還和我們有關?大家都是一個屋檐下住著的,亂說話可是會傷感情的!」
崔敏聳聳肩,她知道李蕎蕎護許小華,就像母雞護小雞崽一樣,微微撇嘴道:「可不是我亂說,這回人贓俱獲的,吶,你問下萍姐吧!」說著,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旁邊,盯著許小華看。
許小華輕輕喊了聲:「萍姐,崔敏說我偷了你的香皂,你也這麼認為嗎?」
方小萍微微皺著眉,有些為難地道:「小華,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可是我的香皂,確實出現在你的箱子裡了。」說完,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黃色包裝紙的香皂來。
許小華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道:「這是我的,兩年前,我哥剛去當兵,領了一筆補助,給我買的。」她一直沒捨得用,想著遇到什麼事,還能拿來換個五六毛錢。
想了一下,許小華又接著道:「萍姐,你看這包裝紙雖然完好,但是放久了,還是有些落色,你的香皂肯定是嶄新的對不對?」
方小萍沒有說話,她拿到手裡的時候,就發現了,雖然是一樣的包裝,但是這塊明顯放的久了些。
許小華見她沉默,也沒有再說話。這是她的東西,她不怕有嘴說不清。她這個人最怕麻煩,但是麻煩真來了,她也不怕。她自幼沒有可靠的長輩依靠,遇事都是自己一個人處理。
弄清了事情大概,許小華才抽空打量了下宿舍,發現她箱子上的把手被撬掉了,衣物和一雙新草鞋,都堆在床上,還有她哥最近寄給她的兩封信,從箱子的夾層里被抽了出來,拆開散在床上。
臉色不由就冷了下來,淡聲問道:「方同學,你撬我的箱子不夠,還需要偷拆我的信嗎?難道你覺得,我這麼薄的信封里,能裝得下你的香皂?」
從「萍姐」到「方同學」,許小華瞬時就拉開了倆人的距離,方小萍對她忽然而來的怒氣,有些發懵,信不是她拆的。當時她聽崔敏說,小華的箱子裡好像有塊香皂,她還猶疑著,崔敏就拿砍刀把箱子把手砍了,等真看到了一個牌子、一個包裝的香皂,她也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