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許小華竟然覺得,她在方小萍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乞求。
張文瑞聽得直皺眉,見許小華面色平靜,不由出聲問道:「許同學,方小萍說她有購買的收據,你要是也能拿出來人證或者物證,即便她有收據,也不能說明什麼,你明白嗎?」
許小華點頭,「我明白,但我這塊香皂是兩年前的,我哥寄給我的,我沒有收據。」她邊說邊看著方小萍的反應,見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轉頭看向班主任道:「但這不能表示,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崔敏忙不迭地道:「李蕎蕎可不能給你作證,誰都知道你倆是一個村的,平時她最護著你……」
許小華打斷她道:「不是李蕎蕎。」
說著,低頭從自己的棉衣口袋裡,拿了一張信紙來,遞給了班主任,「這是兩年前,我哥給我寫的信,上面明確寫了,他用軍工業票,給我買了一塊津城的燈塔牌香皂。」
頓了一下,她望著方小萍道:「張老師,方小萍故意污衊勒索我,我希望學校能對她做出相應的處罰,另外,她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私自毀壞我的箱子,我希望她能幫我修復,或者出修復的錢。」
崔敏立即把那信紙搶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實看到了「津城燈塔牌香皂」幾個字,「怎麼會呢,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許小華出聲道:「我都說了,我那塊香皂包裝紙有些落色了,方小萍拿到手裡的瞬間,其實就明白了,不是嗎?」
大家都看向方小萍,方小萍緊緊咬著嘴唇,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半晌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香皂卻是丟了,崔敏說在你箱子裡,看到過有一塊差不多的,我不是故意污衊你的……」
話還沒說完,人就先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直喃喃著,「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張文瑞一時也沒有辦法,只是道:「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怎麼處理,我還需要問下校領導的意見。」
又和方小萍、崔敏二人道:「在學校的意見公布之前,你們倆人各寫兩千字的檢討,交到我這裡來。」
這個年代,對道德和作風管得很嚴,張老師既然說會請示校領導,許小華猜測,一個警告是少不了的,以後方小萍也沒臉在瞎攀扯人。
她也沒把人踩死,跟著蕎蕎就準備回宿舍,先把床鋪收拾下,不想聽到張老師喊道:「許小華,你留一下。」
李蕎蕎擔心小華腿上受傷,一個人不好回去,就陪著她留了下來。
許小華以為張老師是要找她談心,不成想,張老師一開口,問的卻是:「許小華,我記得你檔案上寫的是杭城曲水縣許家村人,那你記憶里,出過杭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