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華卻不怕他,她知道這人就是窩裡橫,在外面不敢怎麼樣,也就只能拿老婆、孩子來出氣!
「劉大軍,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可真是一條好漢!昨天晚上你女兒到我們巷子裡喊救命,鞋都跑掉了,腳上的血在我們巷子裡印了一路,可是她腳都快跑廢了,也不敢停一下,就怕慢了一步,她媽媽的命沒了,劉大軍,你還有臉裝好人,你不覺得自己噁心嗎?」
劉大軍估摸她是楊思箏娘家的親戚,臉色有些陰沉地道:「同志,這是我的家事。」
許小華冷笑,「什麼時候吳叔叔把你和你媽揍得半死,你也別往外面說,你有本事也說這是家事!」她現在都想讓她哥快來,給這人套一個麻袋。
辦公室里的人,聽了個大概,立即竊竊私語起來。
「天吶,真是看不出來,劉大軍竟然是這種人!」
「可不是嗎?平時他見誰不是笑呵呵地,我先前還同情他來著,敢情這幸好斷了一隻手,不然楊思箏不是被打得更狠?」
「我以後可不敢去他的窗口打菜,心忒毒了點,夫妻吵架常有的,他這是要人命吧?」
「你看他的表情多狠,想要把這小姑娘吃了一樣!」
一句一句地,劉大軍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也不敢再沉著臉,但是他笑起來,因為不自在,顯得更滲人了。
「小同志,昨天是我沒控制好脾氣,因為聽見思箏……」
許小華打斷他道:「你和我說沒用,你最好祈禱楊姐還有條命,不然你們母子就等著賠命吧!」
她這話一出來,劉大軍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壓根沒想到,自己把人打得那麼重,忙問道:「思箏現在在哪個醫院?」
「我對殺人犯無可奉告!」
她這是故意嚇唬劉大軍。
其實今天出門的時候,許小華已經問了吳奶奶,說是楊姐人醒轉過來了,就是身上淤青多,怕傷及了肺腑,今天還要再檢查看看。
劉大軍還要再問,許小華已經轉身走了。當著人事部的人面,劉大軍也不敢上前去追,轉頭就見人事部的人都一臉警惕、鄙夷地看著他,頓時臉皮漲的紫紅,囁嚅著道:「我……我昨天就是和思箏犯了點口角。」
向來待人很和氣的趙思棠,猛地把請假條甩給了他,語氣冰冷地道:「劉大軍,這事要是真的,我們會上報工會的,楊思箏也是我們廠的員工。」
劉大軍想解釋兩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只能訕訕地離開了人事部。
他一走,梁安文就皺眉道:「先前楊思箏打了幾回離婚申請,我們去了解情況的時候,劉大軍都說是楊思箏見她殘廢了,瞧不起他,他媽媽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對楊思箏多好,所以我們……」
梁安文想到這件事,深悔不已,要是早知道劉大軍是這麼個畜生,她肯定早勸領導把楊思振的離婚申請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