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事情鬧大了,單位就是為了防止負面新聞,也不會辭退楊姐的。
公安聽到還要鬧到報社去,心裡立即就有了輕重。
上午九點鐘,劉大軍被公安從單位帶走調查了。
許小華說去報社的事,也不是空口說的,轉身就把劉巧薇帶著,去了京市日報門口。
一到門口,倆個姑娘就哭了起來,喊著「救救我媽媽」,很快引來了人圍觀。
她們這是家庭倫理問題,報社的人倒很願意接待,許小華早就打好了腹稿,把楊姐往舊社會的「白毛女」身上套。
巧薇腦瓜子也很靈,把媽媽被打,奶奶剋扣她飯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還給報社的女記者看了她的腳,最後哭著問:「姐姐,你們救救我媽媽吧,我媽媽要是死了,我奶奶也會把我餓死的。」
上午十點鐘,許呦呦正在給爸爸辦理出院手續,忽然看到京市日報的記者程雁文,出現在住院部大樓里,這是她京大的同學,忙喊了聲:「雁文,你怎麼在這?」
程雁文回道:「今天上午倆個姑娘來報社裡喊救命,我們了解了情況,發現是一起惡性虐待婦女和兒童的案件,人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報社派我來採訪一下。」
正說著,就見許小華那邊問到了病房號,朝這邊走過來,忙道:「呦呦,我先走了,回頭再聊。」
許呦呦回頭一看,就恰好看見了許小華,心裡正詫異著,她怎麼在這?難道是來看爸爸的?
就見程雁文朝許小華走了過去,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一樣,以為許小華是帶人來採訪她爸爸的,等看到人朝二樓走去,心裡才漸漸回過味來,剛才雁文說的是「婦女和兒童」,似乎和她家的情況不合。
又不明白,這事和許小華有什麼關係?
等辦好了爸爸的出院手續,回病房的時候,就把這事和爸爸提了一嘴,許懷安皺眉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小華還在這嗎?我去看看。」
許呦呦低著頭道:「剛才看她們去了二樓,爸,你知道的,小華現在不理我,我也沒好上前去問。」
許懷安倒沒有怪女兒的意思,自己忙跑了上去。就看到小華和吳向前站在一塊兒,旁邊還站著一個記者。
許懷安忙問道:「小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許小華搖頭,「不是。」也沒喊一聲大伯,許懷安想再問一句,看侄女冷漠的表情,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吳向前這邊,倒是立即指著許懷安和記者道:「這是我們的老鄰居,他女兒是《中央黨報》的許呦呦,記者同志,這事能不能麻煩新聞界的朋友幫忙一下,給我妹妹討個公道?」
程雁文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做個聯合報導?」
吳向前點頭,「像我妹妹這種情況的婦女,肯定不在少數,肯定也有很多人和我妹妹一樣,以為忍耐一時,就能風平浪靜,但事實是,惡人並不會因為你的寬容、大度而停手,記者同志,這件事本來就很有社會教育意義,不是嗎?」他是搞社會關係研究的,今天小華帶著記者來,他立即就明白了小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