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薇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我知道,我都明白,謝謝小華姐,我以後就和我爸,徹底沒關係了。」話是這樣說,她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吳奶奶微微嘆了口氣,低聲和許小華道:「到底是親爸,這孩子心裡估計也難受著。」
許小華「嗯」了一聲,但她覺得這樣的爸爸,沒有更好。她上一世的爸爸,聽說後面是個千萬富翁,但是她這個親女,還不是到處寄養在親戚家,受親戚的白眼。沒錢上學,自己去勤工儉學。
她觸電沒了,她親爸大概也不會去弔唁。她現在只慶幸,她上輩子還沒工作,沒什麼財產,不然她這人間失聯的親爸還能分一份呢!
等劉家母子走了,許小華就忙回家了。
沈鳳儀一看到她,就摸著她的頭道:「我家小花花可真勇敢,小牛脾氣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不怵場。」
許小華笑問道:「奶奶,我小時候也這樣嗎?」
沈鳳儀點頭,「對,像個小炮彈一樣,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又嘆道:「這劉大軍也真是狠心,巧薇怎麼說,也是他親生女兒呢!你大伯對個養女,都比這劉大軍對親生女兒好千百倍。」
她說起許呦呦,許小華忙想起來今天的報紙,拿給奶奶看道:「奶奶,你看,這上面的署名是『記者程雁文、許呦呦』。」
沈鳳儀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工作上的事是工作上的事,她但凡還有一點幹勁,都不會在這報導上面耍什麼心眼子。」
頓了一下又道:「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得做給你大伯看呢!」說著,有些好笑地道:「你以為你大伯為什麼那麼疼她?這姑娘可不傻。」
沈鳳儀想,懷安這回又反悔沒離婚,大概是呦呦勸的。
不想再討論這事,和孫女道:「餓了吧,咱們先吃飯吧!」沈鳳儀最近一門心思都是給孫女補充營養上,每天變著花樣給孫女做飯,今天晚上的菜式是銀芽裡脊絲和丸子冬瓜湯。
晚上臨睡前,許小華給遠在西北的哥哥寫了一封信,開頭簡單地說了下自己最近的生活和工作情況,然後將當年她走失的原因,略提了幾句。
最後才落筆到楊思箏這件事上來,「哥,我很意外記者會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面,還有爸爸的名字。我想爸爸要是看到,肯定會很高興。哥,我忽然有點想媽媽和爸爸,如果他們還在,到了寒假的時候,咱們一家人又可以圍著小爐子煮白菜豆腐吃……」
寫到這裡,許小華抬頭望了一下窗外,依稀看到一輪淺淺的月牙兒,和在許家村看到的並無不同,但是兩地卻隔了這樣遠,她的境遇也大不相同。
周末一早,徐慶元剛準備出門去實驗室,就被還在床上的劉鴻宇喊住道:「元哥,昨天的報紙你看沒?」他愛好文學,經常在各大報刊上投稿,《京市日報》是每日必看的。
但是昨天看一本小說,看得忘了神,晚上想起來的時候,發現元哥已經睡了。
他剛睡得朦朦朧朧的,聽見開門聲,幾乎是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