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去邊疆,日子可不好受。
劉鴻宇忙喊了聲:「元哥!」
徐慶元聽到聲音,回頭朝倆人招了招手,他的臉上神色淡淡的,望過來的時候,眼睛裡卻是帶著點暖意。
許小華笑問道:「慶元哥,你的活做完了沒?」
「沒有,剩下的,初二再來校對,先走吧,今天公交應該慢得很。」說著,遞了一把傘給劉鴻宇。
然後帶著小華,撐了一把傘。
一出圖書館,一股凌冽的寒意撲面而來,許小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徐慶元把他拉到了自己右邊來,擋在了他身後。
許小華捂了捂耳朵,和倆人道:「這天可真冷,你們晚上住我家吧,回來估計也沒車了。」
劉鴻宇笑道:「我聽元哥的!」
許小華又抬頭問徐慶元,「慶元哥,你說呢?」
徐慶元點頭:「好!」
幾人等了二十來分鐘,公交才到,車廂里也被乘客鞋底上的雪水,弄得濕漉漉的,徐慶元拉著小華的胳膊,往裡面走了走,叮囑她拉好扶手。
人很多,不到兩站,車廂就擠滿了,徐慶元不動聲色地護在許小華的身後,旁邊的劉鴻宇看得心裡都微微慨嘆,覺得有些意外,又有些羨慕。
他和元哥同寢室三年多,知道他這人雖然面冷心熱,平時卻不聲不響的,像塊榆木疙瘩一樣,這找了個對象,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而讓元哥變化這麼大的,是因為找了個合心意的對象,縱然車窗外雪花紛飛,他想,在元哥心裡,大概也是沒那麼冷的。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有個女同志尖叫了一聲:「流氓!」
車廂里瞬時靜寂得可怕,都默默地朝她女同志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個挺年輕的姑娘,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穿得很時髦,淡綠色的細呢子大衣,裡面是米色的高領子毛衣,頭上帶著米色的絨線帽,穿著一雙黑色的高幫皮鞋。
此時正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一個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小伙子,氣忿不已地道:「你幹什麼?這可是公共場所,你就敢耍流氓!」
那小伙子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黑色襖子,領口還有些明顯的油污,微微笑著道:「這位同志,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耍流氓,我怎麼你了不成?」
「你……你剛剛……剛剛……」
小伙子側了側耳朵,「嗯?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我怎麼了?」
姑娘死死咬著嘴唇,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半晌道:「你不要臉,你就是對我耍流氓了,你不要臉,你個下三濫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