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一邊說著,一邊指給小華看,深怕她不理解一樣,一旁的程斌越看心裡越不高興,他跟著師傅學了兩年了,每次師傅就點到即止,還從來沒有深怕他不懂的時候。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中午吃飯的時候,程斌就和操作工小袁嘀咕道:「我先前就說許小華一個小姑娘,來跟我師傅學技術,純粹是鬧著玩兒。你們看,這人上班沒幾天就請假,好嘛,這銷假回來了,眼神都像是飄的,看到人和沒看到一個樣,就她這樣子,能學好機器?」
說著,還斜了嘴,「哼」了一聲。
他話一說完,頓覺對面的小袁表情有些不對,皺眉問道:「咋了?」
小袁沒理他,而是朝他後頭笑道:「小華,你也來吃飯啊?」
許小華點點頭,「是!」說著,準備拉心怡走。
謝心怡卻不願意,望著程斌道:「哎,我說你這同志是怎麼回事兒?我和小華頭一回去你們車間,你就一副瞧不起女同志的樣子,這小華還沒去你們車間幾天呢,你就在背後說人壞話了?」
現在師傅不在,程斌才不怕許小華,不服氣地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我們這些學徒,哪個不是勤勤懇懇地跟著師傅日也學,夜也學的,才能混上這麼一口飯吃,她呢?」
謝心怡抬了下下巴,「你說啊,她怎麼了?」
程斌冷哼了一聲道:「她可不用吃這份苦,人事部的特地打了招呼,她一來就是白班的活不說,要請假就請假,要學就學,哪有一點學徒的樣子?」
許小華這才琢磨出味來,原來是因為自己「空降」,惹得程斌心裡不平衡了。其實仔細一想,也能理解,學徒確實不容易,好些都得熬個七八年才能出師,其中的艱辛和痛苦,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她因為有梁姐特別關照的原因,趙師傅對她的態度確實要溫和很多。
和程斌道:「程同志,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跟著趙師傅學深學精的,所以趙師傅自然要特別嚴格一些,這不僅是他對你寄予了厚望,也是對咱們廠負責的緣故,而我呢,不過是在各個車間輪崗,學一點皮毛而已,趙師傅對我的要求,自然就沒有那麼嚴格。」
她這話說得很謙遜,但其實主要想表達一個意思:她只是在車間輪崗,並不會搶程斌的飯碗。
但是程斌一時鑽進了牛角尖里,覺得許小華說的什麼,她和他不一樣的話,就是在瞧不起他。
耍無賴般地道:「是,你是正式工,家裡又有背景,可不像我們這些人,得了個工作就當爹娘一樣捧著,你啊,以後可是要當幹部,當領導,指揮我們幹活的。」
謝心怡給他這話,氣得不輕,立即就要和他說道說道,許小華拉住了心怡,淡淡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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