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嵐來的時候,她正煮著麵條,看到人,還有些意外,面上微微笑道:「曉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徐曉嵐原本想委婉一下,但是見嫂子跟個沒事人一樣,心裡一時沒忍住,急急地開口道:「嫂子,你怎麼給小華寫信說哥哥的事呢?這不是讓人家為難嗎?」
她一開口,盧源的臉色就淡了下來,「怎麼,她不願意,還特地找你說了?那慶元也知道了?」
徐曉嵐忍著躁意道:「嫂子,哥哥去邊疆的時候,囑咐好咱們的,以後慶元就好好在京市過日子,咱們把慶元託付給許家,已然是欠了人家好大的恩情,怎麼還好意思麻纏他們呢?」
盧源淡淡地道:「慶元是我和佑川唯一的孩子,他爸爸的事,他都不上心,還能指望誰上心?難道就這麼看著他爸爸在邊疆受苦受難嗎?」
徐曉嵐定定地望著她,「嫂子,哥哥是慶元的爸爸不錯,但不是許小華的爸爸,人家不欠我們家的,你不要把這姑娘當傻子,她什麼都知道。」
盧源被戳破心思,麵皮微微發紅,有些不高興地道:「我又沒有強迫她幫忙,她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怎麼還找人告狀呢?說起來,我現在也是她准婆婆呢!」
徐曉嵐有些心累,覺得嫂子在強詞奪理,你自己為難人,還不准人家姑娘把這事戳破?就合該受你的擺弄?
「嫂子,慶元目前還不知道,是彥華給我來的信,但是這事,我會和慶元說。」她是看清楚了,嫂子目前腦子就是不清醒,還和哥哥沒出事的時候一樣,想耍小性子就耍小性子。以前嫂子耍性子的對象是哥哥,現在哥哥自顧不暇,就鬧到兒子和兒媳這邊來了。
盧源聽她這樣說,氣得臉頰微鼓,「曉嵐,怎麼說,我都是慶元的媽媽,我做得對和不對,慶元都不會多說一句。」
徐曉嵐氣結,這是嫌她多管閒事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但是晚上,徐曉嵐還是寫信,把這事告訴了慶元。
這個侄子,是她爸爸和哥哥在臨終和下放之前,一直放心不下的,他們已然盡最大的努力,勉強給這孩子鋪了一條稍微平坦的路,她怎麼忍心看著兩人的努力白費?
寫好了信,徐曉嵐伏在書桌上,默默啜泣了一會,她隱約覺得,以嫂子這樣的性格,怕是也守不了多久了。
隨著五一接近,許小華很快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把章厲生給她的筆記認真地看了一遍,又去車間模擬了一下。
4月30日,許小華和章厲生一起到了京市科技學院,參加五一食品類工廠技術大賽。她和章厲生分在了兩組,競賽分為理論和實踐兩部分,理論類的是卷子,許小華大概看了一下,有「為什麼灌蓋會沖碎?」「製造卷開罐為什麼要『刮黃』?」「為什麼卷邊會產生『鐵舌』?」之類的題目。
她在筆記里都看到過,很快就答完了。
下午是實踐類的,需要現場調節封罐機的封罐速度,和製作電焊罐,對許小華來說都沒有難度。
不過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