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華開了門, 衛沁雪一看到她就道:「我還擔心你們不在家呢,催我爸快點。」一早上,她家裡就來了好幾波人,她都擔心再磨蹭下去,今天都出不了門。
父女倆手上拎著幾樣奶粉、水果和糕餅,一併放到了許家客廳里, 衛明禮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後, 推說棋癮犯了, 和許九思進了書房裡。
沈鳳儀怕他倆坐著冷, 還拎了一個小爐子過來,上面燒著水, 笑道:「上一次你兩個一塊坐著,還是二十郎當歲的時候,轉眼二十年也過去了。」
衛明禮笑道:「是的,嬸子,還要多虧小華和沁雪,不然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呢!」
沈鳳儀說了兩句,就讓他倆聊,自己去廚房給兒媳幫忙去了。
這邊兩個人一坐下,衛明禮就拿出來一封信,遞給了許九思,「沁雪從她媽那找到的,我沒有拆開,現在交給你了。」
他和沁雪說了這封信,又說許家擔心以後會落到有心人手裡,鬧成禍事,沁雪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至於誰是有心人,他顧及沁雪的感受,沒有明說,其實他和九思擔心的,都不過是柳思昭而已。
許九思接過信,誠懇地道了謝,也沒有拆開,當著衛明禮的面,在小爐子上點著了。
有些泛黃的紙張,一碰到火,就燎燒了起來,灰燼落在燃燒著的蜂窩煤上。衛明禮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封信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現在這封信在他跟前毀滅掉了。
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意,有些寬慰地想,至少他對得起他的朋友,也對得起當年寫這封信給他,願意與他做朋友的秦羽。
衛明禮緩了下情緒,問許九思道:「九思,哪天回西北?家裡有沒有什麼難處,你是為華國的國防奉獻了小我的,如果有什麼難處,組織上肯定願意給你解決,有解決不了的,我們這幫老朋友,也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許九思表達了感謝,繼而搖頭道:「沒有什麼難處,我和秦羽就小華一個孩子,這孩子自己努力上進,馬上還要去東北那邊學習,願意紮根在東北,確實沒有什麼難處。」但凡衛明禮早幾天問他這個問題,他可能都會提幫幫慶元來!
他知道,慶元這孩子是不想讓他為難。
兩個人正聊著,外頭沈鳳儀敲門道:「明禮,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今兒中午在家裡吃了飯再走哈!」
衛明禮開門,忙要拒絕老太太,就聽她道:「多待一會吧,孩子們玩得好呢!」
衛明禮看了一眼,和小華有說有笑的女兒,笑道:「嬸子,真是不行,家裡還有客人在呢,我是怕九思明後天就走了,抽空來這一趟的。」
沈鳳儀也知道他忙,退了一步道:「那你先回去,讓沁雪在這兒多待會。」
衛明禮問了女兒意見,見她願意待,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