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一愣,就見華工笑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我跛了,就自暴自棄了?我這就外形受損幾分,工作和生活還是完全沒影響的,還有愛人的能力。」
許小華想不到他這樣豁達,笑道:「華工,我有預感,你能成功。」
華厚元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以前就那麼不看好我?」
小華笑道:「以前不知道華工在逆境中還能這樣有韌性,不氣餒、不……」
「你接著說。」
「不氣餒,不自卑,我覺得這份人格的魅力,很是讓人折服。」
華厚元笑道:「借你吉言!」
小華又道:「華工,等你出了院,我就請你和艾大姐一起去我家吃飯,咱們多聚幾次。」
華厚元笑著點頭,「你自己先好好休養幾個月,等身體養好了,就來我們單位上班,別去糖廠了,師姐人單純,明刀暗箭的,她看不透,你來我們單位,我和錢工看顧點,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小華知道他說的是這次自己險些出事的事,笑著感謝了幾句,又問道:「華工,那個說我早被送走的同志,真的是故意的嗎?我不認識他啊!」耿傳文回京市之前,又來看過她一回,說那個人叫丁有朋,是春市糖廠的。
許小華印象里,自己和這個人沒有交集。
華厚元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望著她道:「小華,這次農墾大會,師姐要提攜你的想法,實在太明顯了,這個機會可是她們糖廠好多人排隊都擠不上的,你一個京市來的新人,憑什麼呢?」
停了一下,又接著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你別往心裡去,最重要的還是要提升自身的業務能力,其他的都不重要。」
許小華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的日子,小華一直在家休養,艾大姐那邊給她送了好些書來,徐慶元又托人從本地的大學圖書館和省圖書館裡,給她借了一些製糖工藝相關的書籍,她在家裡倒也不無聊。
六月初八,許小華在報紙上看到說要破除幾千年來的舊思想、舊文化、舊習慣和舊風俗,和徐慶元討論了兩句。
徐慶元道:「你最近在家,可能還不知道,外面好多街道、單位和商鋪開始改名,家裡藏有字畫、文物的,這時候都不敢再留,不然等紅小兵衝進來,就不單單是毀壞了,怕是還得受一頓皮肉之苦。」
又問小華道:「京市那邊,家裡的東西都收好了嗎?」
小華點頭,「嗯,媽媽來之前,就都收好了,唯一的就是書房裡的書,我回頭給蕎蕎拍個電報,讓她搬到地下室去。」
徐慶元提醒她道:「稍微有爭議的,都不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