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等宋曉泉再出在大廳里,就和許小華道:「我得先回去了,我來這邊的目的也不是交流,而是為著我母親的腿,」又問許小華要不要一塊兒走?
許小華搖頭。
宋曉泉說她沒有叛逆和反抗精神,「許同志,這是很可怕的,你知道嗎?」
小華剛要張口,宋曉泉攔住她道:「別說了,不管是不是同道中人,感謝你對我母親的關心,感謝你為我母親流的眼淚……」
緩了一下,又道:「可能你想像不到,一個同胞的眼淚,讓我對回去這件事,也不是很排斥起來,哪裡都有好的事,也有壞的事,哪裡都有壞的人,也有好的人。我目前最應該做的,是確保我母親安度晚年,至於別的,我沒心思陪大家演戲了。」
小華和領隊說了以後,在機場上送別了宋曉泉。
他說他要帶母親來海外看腿。
送走了宋曉泉後,小華又在丹麥待了五天,參觀了DDS公司,發現他們不僅製糖,還負責生產製糖的機器,目前正在洽談收購丹麥其他五家糖企的事。
可以說,從工藝、機器和管理模式等方面,都給了小華很多啟發。
回程的前一天,艾莎要請許小華去餐廳吃飯,小華表示不好離隊太久,艾莎有些無奈地道:「那我請你去喝一杯咖啡總行吧?」
兩個人喝咖啡的時候,艾莎也問了許小華一個問題,「你要不要來歐洲工作?我們領導很賞識你,認為你行動力很強,又有很強的專業技能,可以負責對接華國的項目。」
小華愣了一下,忙道:「我的家人都在華國,我來不了,艾莎,謝謝你的好意。」
艾莎笑道:「那我們等正式技術引進、合作項目簽約的時候再見啦!」
「好!」
7月10日,小華坐上了回華國的飛機。
經歷了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京市機場。
從機艙里出來,小華望著天上的雲朵,覺得即便是雲朵,她站在華國的土地上看,也要顯得親切些。
她想,這大概就是「月是故鄉明」的原因。即便故鄉有很多不是很好的記憶,但是這裡從土地、水流到天上的雲朵,都在日夜陪伴中,形成了深厚的情感。
故鄉或許會賦予遊子傷害,故鄉的土地、親人也賦予了遊子愛的能力。即便這樣,那些過往的傷害和痛苦,仍舊是傷害和痛苦,兩者無法抵消。
一想到袁老師、小星星爺爺他們遭受的傷害,她還是覺得過往的時代太殘酷了些。
徐慶元一早就等在機場接她,見她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什麼,心裡也微微提了一點,怕她這次出差不順利。
忍不住朝她喊了聲,「小華!」
小華抬頭,就見到徐慶元在出口處朝她揮手,像做夢一樣,立即跑了過去,等到了近前,有些驚喜地道:「慶元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