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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收音設備沒關完,還是有一點聲音傳出,模模糊糊,斷斷續續,聽不太清。
【什麼什麼『你要進來……我?』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又是『你……』什麼?為什麼要關麥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也要聽我也要聽!】
林寂性子又冷又傲,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激她。
她抿了抿唇,望著季白星的眸子坐到床榻邊,神情懶散,迎著季白星的目光不躲不閃。
「隨你。」林寂淡淡地開口,「也不是第一次耍大牌,你折騰完正好我可以睡個覺,沒什麼可怕的。」
【?什麼折騰完?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是,這不是鬧得很僵的前隊友關系嗎,怎麼對話整得這麼曖昧不清的!】
季白星垂下眼帘,壓了壓眼尾,眼尾的眼睫微微向下貼著下眼瞼,隱出一片陰影。
「你過來。」季白星開口,聲音四平八穩,不帶什麼情緒。
林寂不願意動,身子一碰上柔軟的從床榻,困意就沉沉地襲來,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望著季白星,眼神鬆散帶著倦意,緩緩搖頭。
於是季白星就站起來,朝著林寂走去,右手剛一抬起,林寂就闔上了眼,身子還往後仰了仰。像是準備著季白星這一巴掌落下來,就順勢躺下去睡了。
預料中落在臉頰上的火辣疼感沒有襲來,倒是溫熱的、旁人不常觸碰的、略有絲絲敏感的額頭,貼上了一雙帶著涼氣的手。
林寂心口顫了顫,渾身像過了一道電。酥酥麻麻,讓她撐著身子的手臂差點一軟,就這麼仰著頭往倒下去。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睜開眼,塗了裸粉的嘴唇抿咬著,表情像是不舒服又像是舒服過了頭。很難形容的感受。
林寂只想將季白星的手挪開自己的額頭。
她伸手錮住了季白星細白的手腕,大拇指不經意抵在了腕骨的小凸起上,手感竟是意外的好。但她沒想太多,抓著季白星的手腕,往下一拽,就鬆開了手。
【對不起我有罪,我這個活躍的大腦竟然在這一瞬間,覺得林寂退團鬧得不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是這個影影綽綽的動作,真的好讓人誤會。你們究竟在悄咪咪地做什麼!】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季白星手被撥弄開,也沒什麼情緒,「但還好也沒發燒。」
季白星低頭瞥了一眼被林寂拽過的手腕,拍了拍身上裙擺的褶皺,正要出去。
林寂坐在床榻邊,手背貼在自己的額前,她看向季白星的背影,突然開口:「季白星,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