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似是不覺得疼一般, 表情安靜, 不出一言。
季白星曲腿半跪坐在林寂的床上, 手裡拿著碘伏,見到林寂後背的血珠, 微微一愣, 不自然地咬了一下唇中軟肉。
她聲音溫淡, 手指勾著林寂的衣服朝上又推了推:「再扯上去一點吧。」
林寂聞言,右手從頸側朝後伸出手去,捏住了後背的衣服又扯上來了一點。
季白星借著昏黃的壁燈,用棉簽順著細碎的傷口先將後背的水珠與血珠擦拭了去。
「這個,我幫你脫嗎?」季白星用棉簽稍稍掀起一角看了一眼, 被內衣帶子遮掩住的地方似乎也被剮蹭到了些。
林寂動作了幾下, 似乎嘗試著自己去解開那三排扣,但她看不見後背那些細碎的傷口,指尖總是會不經意就碰到, 接著悶著聲音, 倒吸一口涼氣。
「你來吧。」林寂放棄了,她將後背的衣服又重新扯住。
季白星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她放下手中捏著的棉簽, 手指小心地避開細碎的傷口,捏著排扣的邊緣, 微微一扯一松,帶子就鬆開往兩側滑落。
林寂的後背沒有瑕疵光滑無比,尤其那一對似蝴蝶振翅的肩胛骨格外的好看。
但現在這後背皆是大大小小被剮蹭出來的細碎傷口。
季白星摒住呼吸,換了好幾根棉簽才將後背的傷口清理乾淨,接著將碘伏塗上去,上了藥。四處環顧了一下沒找著扇子之類的東西,她便以手做扇,給林寂扇了幾下。
等到藥干,她轉過頭去,催促林寂再換一身衣服。
衣物摩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季白星一時有些恍惚。
練完舞的更衣室里,也經常聽這樣的聲音。
「我休息了,你回去吧。」林寂換了一身寬鬆的棉質睡裙,身材在昏黃的光線下若隱若現,「後背的傷,謝謝。」
林寂的神情好似已經恢復如初,不像是在門口看見的那般低落失神。
季白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林朝和你說了什麼嗎?」
林寂神色茫然:「什麼?」
「沒事。」季白星蹭著床往邊上挪,腳踩地面穿上鞋就朝門口走去,「我先上去了,早點睡。」
「嗯。」
林寂偏頭,望著季白星漸漸走遠的背影,抿了抿唇,終於開口:「季白星。」
季白星回頭。
「做你原本想做的事。」林寂走到門前,將季白星推出門外,說完這句話,就將門緩緩地關上了。
【原本想做的事?什麼意思啊?這兩人怎麼今晚上一直在打啞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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