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快走!都走!都快走!」
「別救我……別救我了!帶小然走……帶著他一起走!」
季白星愣在原地,但在小床上神情痛苦的康珥雨,並沒有張口,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就在季白星遲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的時候,樓下又傳來了更大更吵鬧的聲音。
「女巫怎麼可以和一個血族在一起!!」
「呸!我還好心借房子給那女人,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巫,是女巫就算了,居然還和一個血族在一起!」
「走!上去!把這個男人也帶上去!當面對質!」
季白星蹭地一下站起來,掏出別在腰間、裝著林寂的血的試管,打開蓋子毫不猶豫地就喝了下去。腥甜的血味在唇間迸發,沁潤整個嗓子。
讓季白星往日裡被壓制著的血族氣息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她的眸子變成鮮紅的血色,可她卻並不受純銀刀具的影響,她的手緊握著純銀的匕首,將康珥雨擋在身後,同時仍然不放棄聯繫附近的女巫儘快趕來。
樓下的聲音已經轟隆著上來了。
在樓道外正開心做酥餅的小男孩,一抬頭就看見被純銀的鐵鏈捆著全身,壓著身軀走在最前方的林叢。
手裡的剛剛出鍋的酥餅一下掉在地上,小男孩不明所以地看著剛剛幫他救媽媽的人,此時怒氣沖沖地鉗制著他父親,在見到他的時候,又一腳將林叢踢了過來。
小男孩跑過去扶著林叢的身子:「爸爸!」
林叢滿臉是血,露出一個笑來:「沒事。」
「沒事?」身後的人走過來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腰身上,「哼,你是現在沒事,我告訴你,你一會兒就好不到哪裡去了!」
「爸爸!」小男孩一驚,急急忙忙地護著林叢,望著面前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叔叔你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的爸爸!」
「嘖。」他一把拎開了小男孩,「看著他,女巫和血族的小孩,煩死了。」
小孩身上沒什麼力氣,根本掙脫不開身後桎梏著他的大人,只能大吼大叫地抗拒著。
「不能欺負我爸爸!」
林叢卻並不在意此時被人踢來踢去的模樣,一聲不吭地站起來,還有閒情拍去身上的髒污,又回過頭來對著小男孩笑了笑:「爸爸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