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不是一直憂心福惠、福沛和年額娘的身體麼?」他輕蔑的看一眼老七,振振有詞道,「他也想過,若是承乾宮和延禧宮的康健,能勻一點給翊坤宮就好了吧?我這是為皇阿瑪分憂,何罪之有?」
允祐一直盯著他的臉,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好吧,大哥後繼有人。
這事兒若是其他時候爆出來了,也許四爺還不會如此震怒。但,偏偏弘時運氣就是這麼背。福沛病重,年貴妃預感這個兒子也要離她而去,傷心得臥床不起。
被人投入了念想,埋在地里能有好麼?那三個木頭人身上是沒有生辰八字,面容模糊,但雕刻它們的主人認為是翊坤宮的三人,那就是。
弘時被關起來了,他的妻兒和齊妃被勒令往後都不許出鍾粹宮的大門。
但皇帝也沒說將承乾宮和延禧宮的人放了,熹妃和裕妃還提心弔膽的被關在寢宮呢。
還有弘曆、弘晝,真是飛來橫禍和冤屈,弘時真正咒詛的是他倆。
老十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這才來翊坤宮為他倆求情。
但四爺不這麼想,他像一條噴火龍一樣,凡是跟此事有關聯的人都要被遷怒,「院子裡被人埋了糟污東西都不知道,承乾宮和延禧宮就沒錯麼?熹妃和裕妃如何管治的下人?無才無德,不配當一宮之主。她倆那麼喜歡在一起嘮嗑,不如就還跟從前一樣住一個院子好了!」
老十三本想說看在弘曆、弘晝的份上,但他抬眼看見四爺面上的憔悴和眼裡的紅血絲,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當過孩子,自己也有孩子。知道在父親心裡,孩子和孩子是不一樣的。
弘曆、弘晝被放出來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蘇培盛垂著腦袋小聲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以及現在的結果。
「三阿哥一人被關在咸安宮,鍾粹宮主子們的份例不變。萬歲爺說承乾宮不吉利,熹妃娘娘和裕妃娘娘一起住延禧宮。」他小心的覷一眼弘曆、弘晝,頓了頓,繼續道,「兩位小主子先去翊坤宮和福沛阿哥道個別,勸勸萬歲爺吧。萬歲爺傷心過度,這兩天水米未進,將國事都推給了怡親王。」
弘曆面無表情的瞅他一眼,淡淡點頭。父親生病,當兒子的理應侍奉。
「額娘她們還好吧?」弘晝看向蘇培盛,沒什麼表情的問道,「我能叫小圓子去給她們報個平安麼?」
大夏天的,蘇培盛只覺得兩位小親王身邊冷氣直冒,他脊背上涼颼颼的,冷汗貼上了裡衣,扯了扯嘴角,連連道:「當然可以了!萬歲爺還說兩位阿哥受委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