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心裡暗暗點頭,傳聞寶親王聰慧明理,和煦可親,確是如此。
雍正帝點點頭,正要夸一句,「思慮甚詳。」
只見弘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展眼舒眉,大聲道,「這樣就不會有人把疫病傳染給我啦!」
雍正帝喉間一哽,誇讚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孩子不是向來乖巧懂事的麼?怎麼突然就變得欠揍了?好好的話,說得讓人聽了一言難盡。
壞了!該不是被那心聲傳染了吧!
老二允礽目露驚詫,怎麼,弘曆、弘晝之間有間隙了?
老十三允祥眉頭一皺,宮裡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這不是弘晝會說的話。
弘曆眸光一閃,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弟弟這麼做的用意。
他是想在朝臣面前,留下個自私自大,昏庸無忌的形象,絕了某些人的心思。畢竟,皇阿瑪給自己這個太子安排差事,總少不了寶親王。
弟弟如此用心良苦,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怎麼能讓人瞧不起他?
「五弟,你明明是為了孤的安全,怎麼能故意將自己說得不堪?」弘曆走到他身邊,對雍正帝一禮,笑道,「皇阿瑪明鑑,兒臣前兩天偶感風寒,五弟就說兒臣體弱,日後不得靠近病源。」
雍正帝:……
我信了你們兄弟倆的一派胡言。還偶感風寒了,這兩日在乾清宮,朕咳嗽都沒聽到一聲。
不過,他也回過味來了。弘晝這是主動「避嫌」,弘曆則胸襟寬闊,不許弟弟自黑。身為皇家兄弟,連枝同氣塤篪相和,他心中寬慰,看著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弘晝翻了個白眼,兄弟,默契呢?我立好人設,往後才方便肆意妄為啊!咱們兄弟倆你唱紅臉,我唱白臉,凡事才好解決嘛。
御史出列:「太子乃國之儲君,不能輕易涉險,不如皇上換個人去吧?有寶親王在,相信不管是誰跟著一起去,河南官員上上下下都不敢不敬。」
弘晝:……
你禮貌嗎?寶親王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就算比不上太子,也不用說成這樣,跟一枚不怎麼值錢的銅板似的,可以隨意扔一扔吧?
弘曆一個眼刀飛過去,忙對雍正帝義正辭嚴道,「皇阿瑪也是知道的,兒臣身體好著呢。是五弟太關心兒臣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兒臣身為太子,自當體察民情,豈可因小小疫病退縮 ,此次賑災理當前往。況且,當初皇阿瑪為太子時,幾乎走遍了大清的東西南北,兒臣深感敬佩且嚮往之。」
「說得好,身為太子豈可畏首畏尾。」雍正帝揮退御史,一錘定音,「就由太子和寶親王,帶上糧食藥材,替朕去一趟河南。」
這麼一打岔,方才弘晝不合時宜的妄語,被朝臣扔到了腦後,紛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