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點頭,眼眸激動。大夥快看,寶親王連行商的種種勾當都清楚,這一萬兩銀子罰定了!
弘晝彈了彈衣袖,輕蔑一笑,「那大人可知我在江南花了三十萬兩銀子,一個銅板都沒掙到?」
「嘶!」
「嚯!」
「好傢夥!」
敗家子! 好大一個敗家子!三十萬兩銀子,一年半就沒了?
娘噯,這幸好是在皇家,尋常官宦那點家底子,都不夠他一天敗的!
有官員氣得鬍子都抖了,雖然不是自家的銀子,但這麼個敗法,聽了就叫人心顫!
「哼,寶親王莫要信口開河,你在江南開了那麼多織坊,召了許多女工,她們織出來的綾羅綢緞賣了不是銀子?」
「你這老頭別急啊,一會自己氣暈了可別賴我身上,聽我說完嘛。我在江南蓋紡織廠,買木料找工匠造織機,買蠶絲棉線染料,僱人來織布發工錢,這些都是讓百姓有銀子賺的好事吧?你可以叫人去查,本王買材料沒壓價錢,給的工錢處處都高於其他織造廠。
至於你說的綾羅綢緞,本王可是一匹都沒賣,全送到廣州,讓商船運到西洋國家去了。」弘晝嘆口氣,「本王是真花了三十萬兩銀子,給了許多人生計,一個銅板都沒從咱大清的百姓身上賺到。大人怎麼能說本王與民爭利呢?」
咱乾的是外貿!給自己百姓提供就業機會,賺外國的銀子。
龔御史鬍子抖了抖,一甩袖子站回隊列。哼,沒罰著他,倒是還給了他一個往臉上貼金的說辭。
不過,這只是其一,後來還有同僚們等著呢。要不是大夥都忍無可忍,他今兒非得追著這個混不吝的對峙一整天不可!
有點儒雅氣質的禮部郎中出列,先致敬皇上,再對著弘晝拱手,規矩禮儀做得足足的,語氣平緩,「自古以來,男耕女織,女子織布都是在自家。江南紡織盛行,也是一家一族的女子聚在一處紡紗織布。寶親王的紡織廠占地大、人數多,許多的女子拋頭露面出門上工。有礙風化是其一,打破了女子安分守己的傳統是其二。若是有人對她們圖謀不軌,也是要出大亂子的呀!」
爺奶的!對這種古板東西,弘晝都不屑跟他分辯。
被弘晝洗腦了「女子也頂半邊天」「缺了這一半,國力損失三分之二」的允祕忍不住要跳出來反駁,被弘晝伸手攔住了。
他冷哼一聲,擼了擼袖子,一腳勾在這位禮部李郎中膝蓋上。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寶親王已經把人翻倒在地,跨坐在李郎中的背上,一邊使勁揍人屁/股,一邊破口大罵。
「圖謀不軌?呵!你腦子裡都是這些見不得光的齷齪心思,才會說出這種污糟話吧?平白無故污人清白,你最在行了。誰不知道那是我寶親王開的織廠,哪個想要砍頭的敢在門口晃悠?
有礙風化?女工憑雙手賺錢,自力更生,堂堂正正是巾幗不讓鬚眉,女子的典範!你有那個本事讓全天下女子吃飽穿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再來說這種虛偽可笑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