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一天,她就把自己送上了李懷淺的床。
時至今日,宋宜安仍舊後悔於自己的鬼迷心竅,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當時是出於什麼心理接受了一個醉鬼的輕薄,但她無比清醒地明白,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宋宜安從來沒有察覺過自己有喜歡女人的傾向。
上學的時候專心學業,也許是家庭原因,她對於早戀這個詞兒從來不感興趣,哪怕是上了大學,她依舊覺得啃專業書要比談戀愛有趣。
畢業之後專心事業,但是到了年齡,她的確也按部就班地談了場戀愛。
對方既是校友,也是前公司的同事,兩個人年紀相仿,三觀相近,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牽手、擁抱、接吻,宋宜安也從來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抗拒。
他們戀愛兩年多,彼此信任、尊重,從來沒有過爭吵,雙方父母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耐心等待著孩子們給出的訊息。
宋宜安曾經也想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是可以做到初戀即終生,在一個時機成熟的時候,和嚴昭領證結婚,成為彼此的另一半,組建新的家庭,生兒育女,攜手一生。
但意外還是出現了。
她和領導出現分歧,明知該妥協卻不願妥協,並且因此丟了工作。
嚴昭來勸她,雖然言辭委婉,但字裡行間都是責怪於她的任性,覺得她只考慮眼前不考慮未來,還暗示領導會因為他們倆的戀愛關係而遷怒於他。
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拿未來換骨氣,勸宋宜安去給領導道歉。
宋宜安拒絕了他,並且提出了分手。
她提分手,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嚴昭覺得她在氣頭上,希望她可以冷靜。
宋宜安覺得自己已經夠冷靜了,包括第二天去找閔遲簽合同,同意了去做經紀人,也都是在十分冷靜的狀態下做的決定,一直到今天,她都沒有後悔。
她唯一的不冷靜,唯一的後悔,只有和李懷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把人照顧到了床上,從此不僅要負責解決她惹出來的亂子,還要負責解決她的生理需求。
宋宜安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
但是她很難再回頭。
李懷淺把她們上床當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好像那本來就是她工作中的一項,宋宜安必須二十四小時圍著她轉,要知冷知熱,還要知輕知重。
進入到娛樂圈之後,趁著大成和李懷淺的勢,宋宜安很快接觸到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讓她大開眼界,也讓她舉步維艱。
那些讓人難以置信卻又確實存在的潛規則和交易情況,那些確實對李懷淺本人及其身後父輩的資本虎視眈眈的投機者,那些光鮮亮麗之下,不惜一切的代價。
宋宜安這才明白了閔遲的意思,也默認了和李懷淺的床上關係。
她以為,那是李懷淺自己的選擇。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彼此孤單的時候相互慰藉,並不能算是什麼不成熟,宋宜安也只是把那當成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