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怎麼了?」跡部問。
「嗯……和現在比起來的話,就是更小心謹慎?還總是安慰我說不用太緊張、只要盡力就好之類的。」
柊與理一邊回憶,一邊慢吞吞地說。
「總感覺和現在這個,把拿獎說得跟喝水一樣簡單的南野老師不是同一個人。」
跡部聞言笑起來:「有想過是因為你給了她太多自信嗎?」
「跡部同學,照你的話,你給南野老師的自信也很多。」
柊與理言辭義正地反駁他。
「你也拿了很多獎。」
「沒你多。」跡部聳了聳肩,「要去數數嗎?獎盃陳列櫃就在理事長辦公室,你在裡面有一排。」
柊與理:「……」
有嗎?
順著同桌的玩笑,柊與理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因為好像還真有那麼多。
跡部卻沒有因為她驟然的沉默結束這個話題。
「說起來,有件事一直想問你。」
說著有問題想問,少年的話音卻停了下來。
這是在等待一個許可,以及將開始與結束話題的權力完全交給對方的意思。
柊與理對此倒沒什麼忌諱,反正也沒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回答問題,不想說的她自己可以糊弄過去。
「請問。」她大方地朝同桌笑了下。
於是同桌沒再有顧忌。
「以前國三和高一——尤其是國三的時候,你那麼高強度地參加競賽是為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跡部景吾曾經有過很多設想。
他想過森見柊與理可能是因為那段時間過度的傷心,導致她需要藉助高強度的比賽來轉移注意,消解情緒。
他也想過是她打算在高中出國,故此履歷自然是越好看就越容易被名校接受。
然而時至今日,當真正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人站在他身邊時,她給出的答案卻簡單到近乎粗暴。
「要是我說那段時間我很缺錢想補貼家用,跡部同學你信嗎?」
女孩漂亮的綠色眼珠轉了轉,看上去很是機靈,一點都不木頭。
競賽本身沒有實質性獎品,但只要拿到競賽榮譽,在獎勵學生這方面一向大方的冰帝校方卻是會給發獎金的。
獎牌含金量越高,獎金越多,而且還會獲得申請都內和國家獎學金的資格。
跡部景吾沉默著。
過了片刻,他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