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都已經把運動服換回了常規制服,只有柊與理一個人穿成這樣,很容易在上課的時候成為被老師瘋狂點名的標靶。
時間緊張,襯衫肯定是來不及穿了。
柊與理乾脆只穿著短袖,把制服套在外面。
制服裡層有一層軟緞,但袖口內側的封口一圈還是羊毛的,質地不算細滑,然而當衣料不可避免地蹭到柊與理的皮膚,但已經不像之前在醫務室挽起袖子時那樣,會讓她難受。
正所謂良藥苦口。
冰敷和冷凍噴霧雖然不舒服,但的確是有用的。
於是柊與理又一次感受到了有個頭腦聰明、還在許多方面有著豐富經驗的同桌的好處。
這節英語課剛好趕上口語練習。
恰巧班裡的座位全部變成了兩人一座,搭檔都是現成的。
柊與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時候變成落單的那一個。
好在老師是很有責任心的老師。見跡部沒來,老師徑直走下了講台,坐在跡部的座位上陪柊與理練習。
柊與理很樂意跟老師對練,只是苦了自己周圍一圈的同學。
大家的英語都不賴,有的是歸國子女,有的是自己家裡就有語言老師。
英語課本來是公認可以摸魚的課程。此刻卻因為老師突然殺到了附近,不得不被迫裝出一副刻苦用功的模樣。
更要命的是這周是雙周,課表上的這節英語課還是兩節連堂的大課。
就在大家趁著下課老師離開,叫苦連天的時候,跡部回來了。
那一刻柊與理相信,同班同學一定在跡部身後看到了萬丈聖光,因為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跡部見狀也覺得有些莫名,問柊與理髮生了什麼。
他站在她的座位右後側,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但也沒擋到過道。
姿態挺拔,要不是柊與理臉盲,她覺得自己的同桌就算被扔進人海里也可以被一眼找到。
她把剛才課上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同桌聽完什麼也沒說,又問柊與理手還疼不疼。
「不怎麼疼了。」柊與理說,「跡部同學謝謝你。你身體怎麼樣了?」
剛才在醫務室她被凍得完全忘記了道謝,只顧著跑開了。
「本來就沒什麼大事。」他說著,從口袋裡又摸出一瓶藥,遞給柊與理:「這個拿去,每天早晚塗在手臂上揉開。」
柊與理愣了愣,隨後一邊說謝謝一邊接過藥瓶,低頭看了眼瓶身標籤上印著的小字,有消除紅腫和淤血的功效。
班上只有她一個人是排球的初學者嗎?
柊與理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