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都還想著要怎麼將自己跟丈夫的心血從搖搖欲墜的邊緣拽回來,彼時甚至還有人因此說過柊與理的媽媽很冷血。
更別提現在距離那時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年。
最近她減少了跟柊與理的聯繫,單純就只是因為項目到了關鍵時期。
不然平常她的鍛鍊強度比柊與理這個天天跑步的還要大,爬山攀岩滑雪騎馬高爾夫,幾乎無所不精,身體素質也比柊與理都還要更好。
「鍋我下次來的時候給您帶回來。」
騰不出手跟阿姨說再見,柊與理在原地輕輕蹦躂了兩下,反正奶油燉菜很稠,也不用擔心會撒出來。
她打車回家,不幸遇上了堵車,天上還下起了雨。
司機升起車窗,雨點打在玻璃上。
柊與理望著那些來自街道上的光影被雨水扭碎,想起媽媽說倫敦總是下雨。
而爸爸走的那天東京也下了很大的雨。
雖然柊與理現在已經不會再一想到爸爸就難過得不行了,但只要一想到媽媽肯定會為此傷心,而且她還一個人待在那麼遠的國外,柊與理就忍不住開始有些難過。
她俯下了身體,將自己的上半身蓋在放在膝蓋的奶油燉菜的鍋上。
前面的司機大叔從後視鏡里見到她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哎喲了兩聲,問她說小姑娘是不是考試考砸了啊,累成這樣。
然後柊與理笑了下,從小就是年級首席,還從沒有人問過她這種問題。
但是見她一時間沒有回答,司機大叔又繼續安慰她說考個試而已,難過的話就去好好吃一頓吧,人生還很長,沒什麼過不去的。
這些不合時宜卻又恰逢其時的話語,安然地落在那些柊與理心裡那些此刻又因回憶而重新皸裂的地方,她就輕輕「嗯」了一聲。
路上小川阿姨給柊與理髮了消息,說是臨時有事,不能來了。
柊與理跟回覆說沒關係,她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然後回家立刻把奶油燉菜送進了廚房。
晚上柊與理例行跟媽媽和北條聯絡。
只是今天讓柊與理隱瞞了一部分行程和經歷的人,從往常的媽媽變成了北條。
說起小光,自從那天提到跡部之後暫時沒了下落,後來他再來找柊與理聊天時,也沒有繼續接上上次的話題,就仿佛跡部景吾這個人從來沒在他們的對話中出現過一樣。
可能小光跟跡部同學不熟吧。
柊與理體貼地為發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迴避行為,找了個非常合理的藉口,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信了。
接著又是按部就班地上學上學和上學。
只是現在每天除了西語,柊與理還負責起了對忍足侑士同學的校內指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