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番報復進行了不到兩秒,柊與理又在同桌表現出不適之前放輕了使勁下壓的手指。
算了……
柊與理有點氣,但還是在心裡跟自己說。
要大人不記小人過。
同桌小學生,她不能跟著他一起小學生。
而被這樣摁著揉了一會兒後,柊與理意外發現自己的腦門確實不像剛才那麼隱痛不適了。
或許是因為同桌指尖的溫度比較高,所以一邊揉她的額頭還能一邊起到熱敷的效果?
柊與理不知道,但是柊與理沒想著再躲。
而她的同桌也改變了一開始用指腹,轉而用受力面更寬的掌根,為柊與理按揉著她的前額。
只不過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他必須將手抬得比剛才更高。
大概過了一分鐘,柊與理沒忍住喊了他一聲。
「跡部同學。」
「說。」
「你的手抬這麼久,不累嗎?」
柊與理是真心好奇的,因為她摁在同桌唇角的手已經開始發酸了。
結果她的同桌聽後笑著問:「你猜網球選手每場比賽除了跑動以外,做的最多的動作是什麼?」
……是揮拍。
腦子裡飛快浮現出的答案讓柊與理沉默了一秒,又讓她忍不住在心裡說了句自己可真傻。
不光把同桌是個網球選手的事給忘了,還提了這麼呆的問。
難怪他剛才那下笑得好開心呢……
互相傷害一般的三分鐘過後,柊與理將摁在同桌唇角的紙巾撤走了。
撤走後她彎下腰,盯著同桌的傷處端詳了幾秒,確定那裡不再繼續流血,這才直起身,順帶將沾了血的紙巾揉成一團攥在手心中。
不過血雖然是止住了,可同桌臉側和下頜還留著一片明顯的紅痕。
「這里明天會淤血嗎?」
柊與理憂心忡忡地問。
她擔心明天返校帶著這一臉花樣的同桌會被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論。
比如街頭鬥毆、再比如說財閥闊少追求不成反被掌摑之類……
反正類似的傳聞和流言,哪怕同班其他同學閒聊時不拉上柊與理,每次去便利店的時候,她也還是能在雜誌區掃到成片的花邊新聞和小道消息。
它們之中有的有根有據,有的只不過是在捕風捉影。
柊與理對那些被放大加粗過的彩色字體沒什麼興趣,但她不能代表自己以外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