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柊與理點點頭。
「所以,你之前提到要去給在德國的朋友買吃的寄過去——那個在德國的朋友也是手冢國光?」
「呃……是的。」柊與理還從沒聽到同桌用這種反常的、過慢的語速跟她說話。
很好聽,甚至可以說……是很誘人,可是柊與理又莫名感覺自己的同桌有那麼一點點的……
該說是在彆扭嗎?
柊與理看著他英俊漂亮的臉,也不敢坐實自己的猜想。
畢竟要是坐實了,她就會忍不住繼續往下猜——比如說冰帝網球部和青學網球部是死敵什麼的……
啊這樣一想……都是東京都的學校……
比賽的話,都大會、關東大賽什麼的,碰上的概率也很高。
難道說不定還真是?
那跡部同學和小光難道也是死敵嗎?!
柊與理翠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而她已經快要恢復正常的同桌看見她這幅樣子,又像是沒忍住那樣,慢條斯理地笑了一聲。
像是他在用那一聲短促的氣音詢問她——總算意識到了?
柊與理:「……」
「你叫他小光(hikari)?可他不是叫手冢國光(kmitsu)麼?」
柊與理聽見自己那身兼冰帝學生會會長、冰帝網球部部長、還可能身兼她發小的死敵的同桌問。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的稱呼太誤導人,讓同桌感到了意外吧。
總之出於某種想要安撫同桌的補償心理,柊與理瞪圓的眼睛眨了眨,然後誠實地回答說:「因為小時候——剛認識的時候,我不會讀他的名字,以為光是訓讀(hikari),後面喊了一段時間習慣了才發現其實他的名字是mitsu,就……就一直這麼喊了……」
越說到後面,在同桌的注視中,柊與理的聲音莫名就漸漸放低了。
說完,她有點心虛地看了眼自己的同桌,然後就看見他的雙肩微微張開,闔上雙眼,深長吐息的模樣。
「……跡部同學?你還好嗎?」
雖然很清楚地知道,同桌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跟她生氣——自己的髮小是誰哪是柊與理能控制的,他要是因為這種事跟她生氣的話,那柊與理也一輩子都不要理這種小心眼的人了!
但是……
但是哦……
她的同桌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是他看起來真的很無奈誒……
就那種「怎麼你的髮小偏偏是那傢伙」的無奈。
而柊與理還發現,自己似乎還挺高興看到同桌這樣束手無策的狀態的。
畢竟,他平時真的很無所不能嘛。
無所不能的人,偶爾露出這樣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呀?
這不是柊與理的惡趣味,而是會覺得滿臉無奈的跡部景吾會可愛是人之常情吧?
「頭疼,不太好……」柊與理聽見同桌真的聽上去有些虛弱的聲音,隨後他又問,「借我靠會?」
肩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