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荔扼腕嘆息道:「我真是替學姐不值。」頓了頓,她又道,「你打算怎麼辦?」
盛斐如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怎麼辦?」
徐丹荔一噎道:「當然是跟顧無央啊,連聯繫方式都加上了呢。」
盛斐如呵了一聲,高貴冷艷道:「當然是寫好了新聞稿發個她看一眼,然後再也不聯繫。」不過是年少時候的舊夢而已,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徐丹荔滿意地點頭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顧無央長得一副禍水樣,看著就不適合你。」
盛斐如不置可否,斜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只有燒豬頭能夠塞上你的嘴了。」
滿足了徐丹荔的八卦心之後,回家已經接近九點。
四百來字的新聞稿並沒有花費顧無央太長的時間,她檢查了幾次,見沒有錯別字之後才發給了顧無央,耐著性子等待著她的回覆。
顧無央正躺在床上玩手機,才跟好友說完白天遇到的美人記者的事情,就接到了盛斐如的消息,她打了個激靈坐起身,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立馬回復道:「可以,寫得很好。」大約覺得自己的口吻太像領導,顧無央又撤回重新編輯。
呼吸燈閃爍。
盛斐如望著滿屏的撤回消息神情複雜。
作為傑出的青年畫家,盛斐如遇到的專訪定然不會少,她就是這麼回復人的?這是腦子裡缺根筋吧?
顧無央:其實我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原本是我的老師要過來。但是這段時間他有別的事情要忙活,我就被抓壯丁了。
盛斐如:顧老師是希望我將這段話寫進稿子裡?
顧無央:……不是。
盛斐如笑了笑,就算是盛斐如在採訪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能如她的原話這般入稿件。工作性質的關係,她需要採編的新聞都得是正面的。曾經認識的人里也有義憤填膺的「義士」,對她的工作頗為輕視和不齒。她也不與那人辯駁。社會中除了陰暗,難道就沒有光了麼?
坐在床上的顧無央有些苦惱,她盯著手機屏幕,視線仿佛要將它扎出兩個窟窿。
盛斐如沒有再回復任何話語,而她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明亮的燈光落在了她的面龐上,她的嘴角往下耷拉著,那張精緻的面容上勾勒出濃濃的喪氣和懊惱。
在見到盛斐如的那一刻,她便有一種驚為天人之感。
她想要跟這位盛小姐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