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一句「好的」,然後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那一頓散夥飯。
「她為什麼不喜歡我?」
莊潮歌聽到了好友迷茫的問話,一時語塞。這哪有為什麼?就跟她不喜歡香菜一樣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不過好友現在需要安慰吧?思索了一陣,莊潮歌委婉道:「可能她喜歡長得寡淡的?」
顧無央像是沒聽到莊潮歌的話,眼中忽地迸射出了亮芒。她霍然起身道:「不是討厭,是若即若離。」
「誒?你幹什麼?」莊潮歌不解地望著顧無央。
顧無央:「畫畫!」
莊潮歌:「……」
盛斐如家中,徐丹荔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她囫圇吞下一顆提子,大笑道:「那禍水開口了?你終於拒絕了她啊?一來一往扯平了。」說完後乜了盛斐如一眼,見她眉心緊蹙,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頓時一個咯噔。
「怎麼了?後悔了?」徐丹荔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生怕她點頭。
「不知道。」盛斐如再度甩出了這萬能用語。
徐丹荔擰著眉,一臉嚴肅。「你怕她傷心。」徐丹荔一言直指盛斐如的心思。當初的顧無央不認識盛斐如,可不會有這等顧忌,但是現在兩個人有了來往,相同的事情不同的心境。原本斐斐就被顧無央那張臉迷得七暈八素的,現在不會更是找不著北了吧?徐丹荔很難排除這種可能性。
盛斐如沒有回答,她望著牆上的掛畫有些失神。離去前顧無央的神情印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蒙上了灰翳,她好像有很多委屈,可是這有什麼好委屈的!盛斐如冷笑一聲,逼迫自己冷下心腸。
徐丹荔盯著盛斐如,她道:「我看那禍水留下的痕跡都要消掉,比如那把扇子!」她的視線掠到了茶几上的摺扇上,現在走在哪裡都有空調,哪裡還有摺扇發揮的餘地?它沒有藏身於某個禮盒中,而是出現在一個隨手可觸的地方,不難想像,這摺扇以及顧無央會在盛斐如心中出現多少次。
「禍不及……作品。」盛斐如斷然否決。
徐丹荔呵了一聲,算是看透盛斐如了。哪一天她把顧無央帶回家了都不覺得奇怪。思忖了片刻,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她取出了一封燙金的邀請函,往盛斐如跟前一推,道:「我也不隱瞞你,這是學姐讓我轉交給你的。收不收隨你。」
盛斐如掃了一眼就知道是十月王公館金石展的邀請函,她有些意動,只是心中有顧忌,抿著唇不應聲。欠下的人情是需要還的,她跟孔明君的關係越來越僵硬,怕是朋友都難做。
半晌後,盛斐如才嘆了一口氣道:「退回去吧,我不需要。」
徐丹荔不再勸,點頭道:「好。」
先是顧無央再是孔明君,盛斐如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連眉眼都蒙上了一層冷意。徐丹荔見她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轉,笑道:「你不如辭職了,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去看金石碑刻。」總之盛家也有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