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斐如將「相親」的時候拋到了腦後,眼下聽徐丹荔提起,又是一陣心塞。顧無央這個擋箭牌在她爸媽那邊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是她自己卻是心中不安,拒絕了又接近,這算什麼?
徐丹荔不知道盛斐如起伏的心緒,她托著下巴望著盛斐如眨眼道:「那顧無央呢?之前我還聽你說狠狠地拒絕了她,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報復過去的事情,扯平了就好有新的發展?」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霍地站起身,望著盛斐如直嘆氣。她真是為了好友操碎了心!一會兒說不再往來,一會兒又並肩出行,斐斐的心,就像是海底的針,勸在一起不是,勸遠離也不是。
「你怎麼不拿出對待學姐的魄力來?」徐丹荔狐疑道。
盛斐如沉默了半晌,不確定道:「顧無央她、她還是有些不同的吧?」
徐丹荔:「……」當初流言在校園中瘋傳,論壇里飄蕩著紅帖,無數個隱藏在網絡後的人在看戲,斐斐的反應是怎麼樣的呢?除了不再關注顧無央,她的生活好像沒有收到任何影響。不像是芳心死去,反而以為在她心中極為重要的顧無央,最後宛如一顆石子,被輕而易舉地拋棄。她當真不再念想了,顧無央的名字逐漸地消退直至消失,最終只留下「無用師」三個字,這代表的不再是顧無央,而是她的畫作。
她的反應如此,莫怪學姐以為她當真不再念想了。
可現在顧無央這禍水重新出現了,她像是個沒事人,完全沒有被過去的事情絆住腳步。或許,那點兒痕跡不值得她銘記,自然也不會在她心中盪開漣漪。「我還是覺得不甘心。」徐丹荔在替盛斐如打抱不平。
「不是她的錯。」盛斐如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徐丹荔臉上的不滿,她笑了笑又道,「你要是站在學姐的立場,那我不就成為千古罪人了?」
徐丹荔抓了抓頭髮,大嘆道:「真是讓人為難。你打算怎麼辦?」在盛斐如開口前,她又飛速道,「不要再說不知道了!」她真是聽夠了那幾個字。
「那就——」盛斐如沉吟片刻,像是深思,「順其自然吧。」
徐丹荔一噎,好個順其自然,跟「不知道」有區別嗎!對待學姐就是「重拳出擊」,面對顧無央就「唯唯諾諾」,她懂了!根本就是變相地承認,如果顧無央的追求猛烈一些,興許她就被人給拐走了!
顧無央這段時間很是苦惱。
在金石展結束後,她沒有藉口再與盛斐如聯繫了。
盛斐如逼近她的那一幕在腦海中反覆上演,那只是衝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她不明白自己的訴求,也不知道盛斐如想要的答案。
午夜夢回,旖旎和曖昧驅之不散。
莊潮歌鼓動著她打破那道枷鎖,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擔最終的後果。
父親的藏品都在老家,寶貝似的陳列在專門的屋子中。
顧無央這次回家便是看看有什麼能夠借走一用。
「你跟薛采鬧彆扭了?」許希夷抬頭望著顧無央,歲月有情,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我跟她關係本來就不好。」顧無央不滿地開口,她轉向許希夷,認真道,「我不想聽見她的事情。」
許希夷一怔,顧無央很少如此強烈地表達對薛采的不喜,她以為只是小姑娘之間的彆扭,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她垂眸,半晌後跳過了這個話題,好奇道:「你這兩次回來都是對你爸的藏品下手,你什麼時候對它們感興趣了?」除了書畫,剩餘的東西哪能得到自己這小女兒的「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