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要到這種程度嗎?!」盧瑛抱手在胸,滿面惶恐,不知陳洛清到底意欲何為。她沒想到公主殿下剛剛受到滿池子白花花的洗禮,她區區一人脫光,還怎能被放在眼裡。
「介邊脫,那邊洗。」陳洛清即學即用,扶住盧瑛,強行把她腰間匕首抽出放好在一旁,再幫她把衣服脫了,丟在地上。褲子被包紮擋住不好脫,陳洛清便下手找破角,用力撕開,一掃而光。
「你到底要幹啥啊……」這架勢,盧瑛是真害怕啊。
「不要了。新生活新衣服。」
「是因為你不會縫吧……」
誰說的,我還不會洗呢……心事不可言,陳洛清果斷藏拙,用清咳中斷話題,將盧瑛扶去躺椅。
「躺下。」陳洛清托著她躺好,抽動肩膀讓她腦袋露出躺椅,又提來馬扎放好傷腿,再拿木盆從深桶里打出一盆熱水,提一個空桶放於盧瑛腦袋下,挽袖提褲坐下準備開整。
「你現在是要幫我洗頭嗎?」
「是啊,這一看便知。」
「在洗之前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你說。」
「你洗頭幹嘛要我先脫光?」
「誒……」陳洛清被問愣住,好像是哪裡不對。
看來是桃花林的衝擊太大了。
陳洛清默默地把髒衣服撿回來,蓋在盧瑛身上,突然觸景聯想到「遮體」這個詞,覺得分外貼切,又想盧瑛耿直豪爽卻在洗澡這種事上害羞,一時多個笑點被戳,不禁勾彎嘴角。
盧瑛以這種砧板上魚肉的姿勢被脫光衣服撕開褲子,屬實承受不住陳洛清這一笑,登時羞憤上腦,欲哭無淚,心裡不住地狠下決心。
你還笑!等著,等著我腿好,看我弄不死你!
弄不弄死的暫且不說,反正現在一頭亂髮是弄在別人手裡了。陳洛清用木勺舀起清水一手沖一手洗,輕柔地搓揉髮根上結殼的泥漬。
水溫正好,手法不熟練但是真誠用心,盧瑛閉著眼睛漲紅了臉,體會到酥麻的舒適感從頭頂傳向全身,甚至壓住了左腿的疼痛。
這究竟到底是啥公主啊?盧瑛再一次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