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文!聽到這關鍵的三字,陳洛清雙眸瞬間聚合,目瞪口不呆:「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幹啥不是干啊,就當為百姓服務了。
噹,噹,噹噹噹……
滿滿一把銅錢從陳洛清的掌心落下,叮叮噹噹的落在桌面,譜寫出陳洛清眉梢嘴角的快樂。
盧瑛躺在床上扭著頭,震驚地看滿載而歸的人肆無忌憚地炫富。今天陳洛清出去賺錢,她又恢復了一個人在家的狀態。痛定思痛,她決定遵醫囑,沒必要下床時就把腿吊起,扎紮實實養幾天。幾乎睡了一整天,睡得她又迷糊又暈乎。就是這麼渾渾噩噩中,還要擔心陳洛清病是不是完全痊癒了,還會不會下大雨啊,可別為了多賺兩個錢耗費身體之類的,睡得是迷夢連連。好在精氣神隨著陳洛清的回家振作了一點,緊接著耳邊絡繹不絕的銅錢聲讓盧瑛逐漸清醒過來。
「你……借……借的?」盧瑛說話間有了不好的猜想,要是陳洛清被生活所迫,讓人矇騙借了高利貸可就麻煩了!
「不是,我賺的!」陳洛清神采奕奕,既沒有干一天重體力活的疲憊也沒有出滿身汗的污漬。
「啊,你終於想通了!去黑市偽……」
「你怎麼還忘不了那個呢!」陳洛清見盧瑛猜不到邊,又好笑又心急,恨不得就要脫口而出。「君子六藝,生財有道!我今天賺了一百文呢!」
「你等會……」以陳洛清現在的自我定位,到底幹啥能一天賺一百文?盧瑛徹底清醒,趕忙把腿放下,坐起身用手掌狠狠地抹了兩把臉:「你幹啥了?」
「嘿嘿。」陳洛清揮手向後,把腰帶上別的嗩吶抓到盧瑛面前:「這個!」
「嗩吶……幫人賣嗩吶這麼好賺?」
「……不是賣,是吹。我今天吹嗩吶去了,賺了一百文。」
「啊!」盧瑛眼神頓時驚奇,難以置信:「你會吹嗩吶?!」她一時不是很信,畢竟身為一國公主琴棋書畫茶花詩都可能精通,甚至騎射弓馬也能熟習,但是吹嗩吶的公主,也太……不過她轉念一下,陳洛清也不是一般公主,她就不是一般人。
倒也不是不可能。
盧瑛正要開口,忽見陳洛清發髻結辮根部沾著什麼東西,白花花的。她扶床傾身,幫陳洛清摘下,捏在指尖。
「紙片?」
「哦,不小心粘上的吧。」陳洛清不以為意,只在意盧瑛不信自己會吹嗩吶。她也不多說,決定事實勝於雄辯,拿起嗩吶就含進嘴裡,鼓起腮幫子運氣……
高亢,悲愴,淒楚,是那麼攝人心魄……這要不是盧瑛腿斷了,保准能從床上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