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長安佝僂著腰背像在嘔吐,陳洛清擔心她是突發疾病,趕緊上前去查看。才走近文長安,就有刺鼻酒味撲面而來。陳洛清看她吐出一灘酒液,又想起熊花糕的擔憂,忍不住去關心。
「你沒事吧?」
「唔!」嘔吐是痛苦的,文長安被迫專注於這種痛苦中,也沒想到如此深夜會有人路過,當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是陳洛清,她還是鬆了口氣,抬袖擦淨眼角淚花嘴角酒漬,扶著大腿撐住身子,彎著腰喘氣。
「你怎麼……在這?」
「我今晚和朋友吃飯,回來晚了。」說話間文長安身體搖晃,陳洛清趕緊把燈籠食籃都交與左手,右手攙住文長安。「你喝了很多啊!這不會……是你的新工作吧?」
「怎麼的……你可以干白活我不可以喝酒?賺錢……不寒磣。」
喝酒……賺錢……喝酒還能賺錢?莫不是……
陳洛清今晚恰好有嶄新的知識。王南十向她淺談了很多九街的偏門。其中就有一種賭局的衍生把戲。兩個人對坐拼酒,從第一局開始就以超出一般人酒量的酒為注,以後每局加量。從賭桌下來休息的賭客可以隨意打賞這兩人。一局終了,誰獲得的打賞多就算贏,輸家雖然也能得到自己名下的打賞,但要喝掉做注的酒。圍觀者打賞者以此取樂。一晚上下來,拼酒的人雖賺得不少,喝喝吐吐最少要灌下四五斤酒。
「你是去九街拼酒了嗎?」陳洛清決定不做掩飾,直接就問。
文長安扭頭瞪她,醉紅憔悴的臉上驚詫極了:「你怎麼曉得?!」
「這個活干不得!賺點錢還不夠以後看病的!」
文長安煩躁地甩開陳洛清攙扶自己的右手,冷笑道:「以後看病……我要是不幹這個,連現在看病的錢都沒有。唔!」她蜷彎起腰背,又嘔出一口酒,閉目喘息道:「有琴大夫要來永安看診……又要買藥了。我不賺錢行嗎?難道真的以為她家的遺產還沒花完嗎……」
文長安太累,不由得發泄兩句。陳洛清聽著雖沒有前因後果,也能猜得差不多。
「妖醫真的靠譜嗎?江湖險惡,小心是騙子。」初入江湖的三公主有了生活歷練,如今也說得出江湖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