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安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我白事班上幹活的,我是她的班頭。」
「什麼,她是干白活的?!」祁休聞言變色,連臉上笑容都僵住幾分。盧瑛聽得陳洛清把願望說成現實,心中稍有起伏,但想著她如此說必有用意,也就安下心來。
「是,年紀小不懂事,又要養家,總想天上掉餡餅。白天抬完棺,晚上還想來賺份錢,不知深淺……還望祁姐不跟她一般見識。」陳洛清繼續胡說,說得跟真的似的。
「抬棺……」這下祁休臉上浮現的嫌棄可是很明顯了。陳洛清裝看不見,繼續說道:「她賺幾個錢也是血汗錢,家里又有病人要養,人也不聰明,你看這不就想太多……還望祁姐高抬貴手,讓我把她領回去。」
「話說如此說,妹妹。」祁休面色上的不悅疾速褪去,笑容重現:「文長安是簽了賭契的,用自己作押,換了銀子的。現在還不上,也是個問題啊……」
「我知道,二百兩嘛。」
「不不不,是二百六十兩。」
「你說啥,二百六十?」盧瑛脫口怒問,想著這些莊家果然毫無江湖道義,看來一場惡架在所難免。
除非……
「怎麼二百六十兩,你拿來我看。」
除非三公主另有打算。
祁休讓人拿來文長安的賭契,陳洛清掃眼間已細讀,的確是簽了文長安的名字,按了手印。
「一個時辰十分利……」
「是呢,從她無法再下注開始算,三個多時辰了。算六十兩,已經是少算了。」
「你們簡直豈有……」盧瑛正要發怒,被陳洛清壓手按住。
「怎樣能贖回她?」
「二百六十兩,立馬可以帶她走。」
「我一文都沒有。」
「哦……」祁休早就把陳洛清打量了幾番,在心裡已經算好了她的價錢。這長相,這身段,這做派,那比文長安值錢多了,值錢到就算是干白活的都可以不計較了。「你可以賭啊妹妹。賺到了二百六十兩,你就可以贖她了。」
「祁姐的意思是,我也簽個賭契?」
「沒錯。」
陳洛清站起身,整衣笑道:「你看我能換多少銀子?二百六十兩行嗎?」
「你是要用自己換文長安嗎?」正好二百六十兩,祁休開始想美事了。
「那怎麼可能……」陳洛清抬手擱在盧瑛的拐杖上,握住她的手腕,深望祁休,嘴角輕提:「我當然,是要賭的。」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