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下個月。」
「下個月?!」陳洛清驚喜道:「那正好。生日到了,腿就好了!」
「嗯……困吧?快睡了。」
「好……」說困就困,陳洛清摟腰枕肩,說話間已半入夢鄉:「好夢盧瑛……」
好夢,洛……這怎麼能好夢嘛!
盧瑛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夢裡是無邊無際的水,她沉浮其中卻泳不動死不了。遠遠還能看見主公的背影,像海市蜃樓一樣虛幻,怎麼游都游不近她。最後在呼喊中她終於轉頭,卻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面龐!
「啊!」盧瑛驚醒,睜眼回到自家寧靜的小屋。懷中熟睡之人還在呼出香甜的呼鼾聲。屋裡已經黑透,不知是什麼時辰,看來晚飯已經被忽略,要直接睡到第二天。她抬頭摸摸後頸,摸到一手冷汗。
心術不正,夢都是噩夢……盧瑛閉上眼睛心中不住地懊腦:又不是記不住主公的臉,咋能夢成那樣子呢!這次一定好好夢……主公她,長啥樣子來著……
夢沒有邊際,能把思緒打散原形漂浮萬里。但現實有際,言行有度。臨光殿今日閉門養傷,春澗宮也難得地沒有挑燈到深夜。月下清風,聞池水榭自有好情致。陳洛瑜憑欄而坐,凝望亭下流動的活水,沒有烹茶也沒有餵魚,看似已經發呆良久。還是薄竹珺過來,打斷了她的神遊。
「殿下,邊境守防的輪休的士兵,已經開始動身往京城來了。」
「好……戍守邊關風餐露宿,誰能不想家鄉,必是一路風雨兼程。他們正好趕回家過年。」陳洛瑜沒有起身,望著水流面有淺笑:「父皇看重明年與岐山相王。就連林雲芷都要留在遠川等著出席相王大典。她常提起她二姐,看來她留下也是林雲萱的意思。這位曲王,躲在燕秦不肯出來,卻好似比燕秦國君還要看重我們遠川。不過這都無妨……年節時分,父皇必要去大佛寺祝禱齋戒,為相王大典做準備。我和大姐理應都要陪同。」她微轉頭,深望薄竹珺:「這才是重要的,是要忙起來了。」
「燕秦不足慮。大公主才是……屬下明白您的意思。至於三公主……」
「大姐也派人去找了,看來我三妹真的是被洪水沖走。杳無音訊啊……」陳洛瑜望回池水,雙眸在月下陰晴閃爍:「她也杳無音訊。我也不找了。有的東西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可時間一到,自己就會出來。」
陳洛瑜說的沒錯,有些東西就是到點就出現。比如早晨的肚飢。陳洛清和盧瑛昏睡了八九個時辰,早上這個餓啊,趕忙爬起來把那鍋燉菜燉完,就著炒熱的剩飯飽餐一頓。剛吃完抹嘴,立志要跟著她們幹的鄰居就敲門了。
「進來。」
事到如今,過度的禮數就毫無必要了。熊花糕和文長安自己推門進來。彼此招呼過後她們就看見了院子裡的淋浴竹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