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盧瑛再忍耐不住哈哈大笑,還要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給陳洛清有苦難言的心思補刀:「看來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只能拿第二,還需努力啊。」
「是啊……」陳洛清苦笑著折起這幅「第二」之作,打算一會燒掉:「你說這誰能想得到啊……」
既然在三公主宮書字體模仿比賽中,熊花糕第一,陳洛清第二,那麼以後寫幡的任務就落在熊花糕病弱的肩上。百姓人家葬禮上的幡不會太多,相對來說是個輕活,適合熊花糕的身體。
文長安見熊花糕找到了在團隊中的位置,放心之余趕忙表明自己的用處:「我,我家原來是做裁縫的。我也會點,但是挺久沒做了……」
「你會做衣裳啊?!」陳洛清大為驚喜,眼中亮晶晶地閃:「現在白事班的素服都不統一,而且難看。我們不能像他們那樣敷衍湊合。我們的素服要一致肅穆得體,還要給送葬的家人提供麻衣孝服,要簡潔耐穿,你能做出來嗎?」
「我……可以試試!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好,公中出錢買布給你練手,不用顧忌,大膽試。」所謂公中,其實就是陳洛清已攢的錢和以後將賺的錢,如今已私變公她沒一點猶豫,還要關心文長安的困境。「有琴大夫什麼時候來?花糕的藥錢……」
「有!」文長安紅起臉拼命點頭:「藥錢備好了。不用擔心!」
陳洛清稍感驚訝。文長安賭到簽賣身契都沒有動給熊花糕準備的那筆看醫錢,該怎麼說呢?罷了,事情過去了,就不必再說了。陳洛清釋懷地點點頭,不望過去,只看前路:「你三叔方便的時候,帶我去拜訪他。我們需要一個老前輩領著干。」
「誒,行,我明天就去找他!」文長安沒想到還有自己老叔的位置,喜出望外,更加感激陳洛清的周到。
「那麼,遺像我來畫,嗩吶我來吹。餘下所需的人和錢,我還要去找……」陳洛清思忖著,又想起一事:「對了,還有堂前唱哀歌。送葬的曲子是固定的,堂前的孝歌是自己唱的。你們誰唱歌好?」
文長安撓撓髮鬢,問道:「怎麼算好呢?我唱唱你聽聽?」
「來,唱唱。」
「哀歌我是不會,我就唱我們永安的小調。」文長安清清嗓子,也不怯場,裊裊唱來,嗓驚四座。
一曲終了,掌聲還來不及響起,陳洛清就求救般看向盧瑛。盧瑛知她想讓自己做這個惡人,也是發自內心感慨:「生活已經如此艱難,還要聽你唱歌,真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