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抱著我為我唱歌……我沒有這樣溫馨的記憶。」慶幸得到了人家的心,陳洛清也願意把自己的心思剖給愛人看:「你給我二十年不曾有過的溫暖快樂……等你腿好以後……」
「唔!」盧瑛驟然一聲痛呼,嚇得陳洛清話沒說完就翻身彈起。
「怎麼了?!」
「心突然有點抽痛……」盧瑛按住心口冷汗出了細密一層,可是咬牙間心痛就緩解下去:「就那一下!現在好像好了……」
「真的嗎?」陳洛清抱住她讓她躺靠在自己胸口。「心抽痛可能是沒休息好。你這幾天也是累了。」
「嗯……睡吧。」盧瑛聽著陳洛清的心跳,抽痛後砰砰亂跳的心卻仍然不能平靜。她知道她心抽痛不是因為勞累,而是不敢言說的心病!
腿好之後……現在的溫暖快樂都是虛假的嗎……不,不是假的!可是……可是……主公……
盧瑛狠狠閉眼,只能把自己丟於夢境。哪怕是噩夢也好,讓她能逃離現實。
陳洛清可不知道盧瑛的心病,呼呼一覺又到天明。天越來越冷了。老人家有些熬不過漫長的冬季,白事班的生意迎來了旺季。可是天氣轉寒病倒的人也多,永安大小白事班的鼓吹師臥床了好幾個。陳洛清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在行內已是小有名氣,替班的活排給她的是絡繹不絕。她幾乎來者不拒。有活干好啊,有活就有錢賺,她現在最需要錢。而且今天她去上工的白事班算是永安最大的白活班子,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一日辛苦之後,果然很有收穫。陳洛清來不及總結學到的新鮮經驗,文長安又跑來。原來她辦事利落,文老三已經約好,馬上就可以去他家找他。陳洛清脫了素服,馬不停蹄地和文長安趕到集市,買了她平時都捨不得買的點心和米酒,提著這些禮物踏著夕陽就去拜訪文三叔。
陳洛清說干就干不拖沓,何況還有新知識要請教老前輩。
「接陽舞?」文老三嚼著還熱乎的甜糕,友善地看著向自己提問的後輩。經文長安其中解釋,文老三對陳洛清不僅沒有成見,還感激她相助自己侄女,願意把自己幾十年干白活的經驗傾囊相授。「安宣班又攬到接陽舞的活了?今天是大戶人家辦事吧?」
「是。他們支起了一個高高的大鼓。說是要在上面跳接陽舞。我第一次遇到白事流程里有這個環節。可惜我走的時候他們還沒開始跳,沒見識到。」
「接陽舞是古禮,現在只有有錢講排場的大戶人家會要求這個。一般的班子也接不了這個活。要在鼓上舞著大旗從丑時跳到卯時太陽升起,沒有幾個人能撐得下來的。只有安宣、思慈那幾個大班子接得了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