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把握,盧瑛卻在此時讓她心安。
「放心媳婦。其實,我也沒有白暈。」
「嗯?」
盧瑛鬆開懷抱,向後退了幾步。陳洛清望向她,看她正好走進氣孔透進微弱的月光中。下雪了。雲層遮住月亮,灑下雪花。總有那有緣的,飄進氣孔,點綴在盧瑛頭頂身旁。
月光朦朧,風雪正好。
陳洛清暫且放下胸中重重心事,只於剎那痴望雪中卓然獨立的妻子。
真是盧家小美女……
想到澈妃對盧瑛的稱謂,陳洛清忍不住揚起嘴角,承認她描述得準確。就是美嘛,擔得起小美女三個字。就是盧家小美女,盧家小將軍,不知一個更貼切……
她正胡思亂想。盧瑛於這時抬手,向上展開手掌,柔聲道:「洛清,你看!」話音剛落,她臨空側掌,削向一片雪花。陳洛清還未開清,那片雪花就朝她面門而來。盧瑛閃身跨步,如風一樣旋至她身前,接住雪花,然後又翻掌向上。陳洛清只覺得耳邊輕喝一聲,有寒意從盧瑛掌心驟起,雪花便在她掌上懸住。陳洛清定睛一看,更是驚詫。那片雪花被推來接去微小的冰棱花瓣竟完好無損,仍然晶瑩剔透。
「你……這是什麼戲法?」
盧瑛吸氣,又運力手心,寒退熱涌,雪花化進掌紋里。以氣聚寒對盧瑛陸惜這等高手來說並不難,但轉眼退寒驅熱就不容易了。而且盧瑛運氣推風不傷雪花,非一般的精妙。
「這不是戲法,這是內力。」
「內力?」陳洛清只看過盧瑛的內力融進劍法裡,不知還有這等功力。「在永安時,感覺還沒有這麼厲害?」
「我在這沒事做,就修磨內力。今天暈這麼一回倒,不曉得為啥就突破了瓶頸。我感覺更上一層樓了,嘿嘿。所以你放心,我能保護好我自己。」盧瑛咧嘴笑起,覺得陳洛清也在雪月中閃閃發光:「你現在肯定在外面混得不錯。」
「怎麼說?」
「上次你來審我,還帶著這個大人那個大人。還要給人家寫扇面才能換來我們獨處。現在你就大搖大擺在這,讓他們退下就退下。我媳婦厲害的。不過你也要當心喲。」
陳洛清也笑道:「婉兒就在外面守著,沒事。下次再來,看我換衣服了。」
「換啥衣服?」
「儲君袍。」別人遙不可及的目標被輕描淡寫地述說,一點也不打擾此時這一線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