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獨則撥開了眼撿,細看臉色。兩人摸完看完,異口同聲地脫口驚呼:「中毒!」
「中毒?!」晉陽壓低顫抖得聲音,焦急得摟緊幾近昏迷的陳洛清。「怎麼會中毒!快,你們快給殿下解毒!」
「這……這什麼毒都不知道怎麼解!」有琴獨驚懼得出了一腦門子汗,突然靈光一現,出手指向侯松喊道:「一定是她下的毒,殿下之前吃了她的藥丸!」
侯松被這本事平平的民間郎中無端指責,登時也急了,反指有琴獨嘶啞著反駁:「我還說是你呢,殿下才喝了你的湯藥。」
「我的湯藥明明是定氣凝……啊!咳!」有琴獨話還沒說完就被屈婉一把掐住脖子。
「解藥!」屈婉血紅了眼睛,手背青筋跳出,咬牙切齒逼問有琴獨。
「你……咳……放開我……不是我……」有琴獨徒勞的拍打屈婉如鐵堅硬的手臂,臉漲得通紅。晉陽把陳洛清交給上前來的心腹士兵,讓她們把殿下送進帳,然後抽出懷中短劍,切鞘揮劍壓在侯松脖子上。「解藥!」
「我沒有下毒!」晉陽眼神如刀,手上用力,劍鋒立破侯松皮膚,但侯松一步不退,面具後的眼神冷峻又強硬。「你讓我去看看殿下,或許還有……」
她還沒說完,那邊有琴獨實在是喘不過氣,為了不被屈婉直接掐死死馬當活馬地抓稻草:「我……我去解……」
屈婉不鬆手,掐著她就往前沖,幾乎是把她摜進帳里。
見有琴獨被抓去解毒,侯松急晉陽她們所急:「我去看看殿下!」
「怎麼知道不是你下的毒!」晉陽手中的劍還是死死抵住侯松的脖子,恨意奪眶而出:「大公主暗殺過我們殿下,我早就勸過殿下你不會和我們一條心!我看就是你!」
「你再說這些廢話,害的是三殿下!」
「你……」
正此時,忽地帳中傳來一聲悽厲的哭叫。聽著是屈婉在哭,邊哭邊嘶吼著殿下,接著就是有琴獨恐懼抖動的聲音響起:「這毒太快了!我也沒辦……啊!」刀鋒劈過血肉的聲響伴隨有琴獨的慘叫落下,一切又歸於死靜。
晉陽駭然扭頭,冷抽一口氣後才回過神。叮噹劍落地,她撒開腿沒命般向帳里沖。侯鬆脫開桎梏,跟著她後面一瘸一拐地跑。待晉陽衝到帳門口,屈婉正從裡面跨出來,一把抓住晉陽,淚流滿面地低吼:「別哭!」
晉陽扭開肩膀,連滾帶爬摔進帳中。侯松趁著她進去時帳簾撩起的那一縫,看見榻上了無生氣滿襟黑血的三公主和地上血泊里一動不動的有琴獨,轉眼絕望捂嘴的哭聲就刺到耳邊。侯松嘆氣,知是無力回天。
畢竟,那毒一旦發作,吐血之後就是急速衰竭,仙丹難救。
屈婉攥緊帳簾,抬袖狠狠擦掉臉上淚水。大聲對遠處驚疑不定的兵士們喊道:「殿下小有不適,今日需要臥床休息。爾等各自退回守營,無本將軍令不得出!」說完,她斜眼撇向侯松,目光如最冰冷的寒鋒:「把她拿下,好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