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瑜未必小看她大姐和陸惜,實在也是盡所能做到極限了。臨光殿裡的人是要解決,但她今天的主要戰場是在大佛寺。侯松從看守中逃脫。陳洛清中毒身亡她已確定。大事今日可定!
做好一切準備她佩上生疏的長劍,脫下文雅袍服穿上戰衣,騎著戰馬,率領所有聽命於她的兵士,向國君所在御殿圍去。兵馬前行順利,並無阻擋。這次國君離開皇宮移駕大佛寺,為防囚禁中的陳洛川有異動,一部分親衛留守皇宮與京城。隨駕大佛寺的親衛並不多。而本該負責親衛外線防衛的三公主的人馬果然不見蹤影。陳洛瑜心中大暢,快馬加鞭來到御殿外山門處。
侍衛山門的少許親衛見二公主突然帶著大隊兵馬來此,頓時警惕起來,橫槍握刀相對。陳洛瑜坐於高頭大馬上,大聲喝道:「三公主陳洛清意欲謀反,我已受陛下密令,近前護衛。爾等休得阻擋!」
親衛們面面相覷,迷惑又震驚。他們眼見著二公主真的拿出了一封詔命,又不見三公主人馬到崗防衛,還真的讓出道來。
「請二殿下一個人進去。」
陳洛瑜哪裡還會跟他們討價還價。兵士一擁而上,控制住門口的親衛。陳洛瑜再無遲疑,揚鞭催馬衝進山門。到了御殿前,她勒馬停下,看了一圈簇擁自己的兵士正要下令,忽見殿門咿呀開了條縫。從縫裡走出一個人,臉色蒼白,形神虛弱,大病初癒似的。
「二姐,你說誰意欲謀反來著?」
意欲謀反的到底是誰,陳洛川看著眼前殺手,已經瞭然於胸。
「老二家的沐什麼來著,算了,無所謂。二妹連假詔都敢造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沐焱聽出了陳洛川口氣中的蔑視,不以為意:「在下春澗宮沐焱,見過大殿下。您何以見得是假詔?」
「臨光殿的殿門被木板封死。你們如果傳得真是御詔一定是從大門堂堂正正進來,否則於禮不合。但我沒有聽見拆板開門的聲音。你們是為避人耳目偷翻進來的吧?死的這兩個,是此時值守門口的親衛。他們被洛瑜買通,帶你們來殺我。」
沐焱輕哼嘴角,不置可否。
「就你們四個人來殺我。不是洛瑜不想多派人,而是她在親衛中的力量就只能滲透這麼多。」陳洛川撇一眼地上的屍體,眼神輕蔑:「這兩人渾身重甲卻沒有帶兵器。是怕我萬一反抗,奪了兵器吧?」還有一事她沒說。她父皇已經賜過一次酒打過一次樣,若真想賜死她也會是賜毒酒,不會是白綾。她知道他們堅持要她去用白綾自盡,是想以後如果驗屍也能推到她畏罪自殺上,以堵悠悠之口。